(时间:公元1621年,欧洲,三十年战争初期)
万物生自东方大明悄然离去,身形融入虚空,再出现时,已是一片截然不同的土地。
时空流转的轻微晕眩感散去,一股混杂着潮湿、硝烟、血腥以及淡淡霉味的空气涌入鼻腔。
他正站在一条泥泞不堪的道路旁,眼前是典型的德意志地区乡村景象,却笼罩在战争的阴霾之下。
时值深秋,铅灰色的天空低垂,冰冷的细雨无声飘洒,将一切都浸染得灰暗而沉重。道路两旁,原本应是一片片等待收割的农田,此刻却大多荒芜,或被践踏得一片狼藉。
远处,依稀可见一个村庄的轮廓,但几处焦黑的断壁残垣和袅袅升起的并非炊烟的黑烟,诉说着这里刚经历过的劫难。
光秃秃的树枝像绝望的手臂伸向天空,寒鸦发出刺耳的啼叫。三两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农民,正麻木地从废墟中扒拉着可能有用的东西,他们的眼神空洞,充满了绝望的灰暗业力,如同这天气一般令人窒息。
偶尔有零散的士兵骑马呼啸而过,盔甲上沾满泥泞,眼神中混杂着贪婪的浊黄与暴虐的深红,带来一阵短暂的恐慌。
万物生微微蹙眉,这个时代的欧洲,业力之深重、之混乱,远超他的预料。
然而,就在这片绝望的土地上,他敏锐地感知到了几股奇异而强大的力量波动。
一股蕴含着磅礴生机与“承载”意味的天地之力,如同沉睡的巨人,隐于意大利方向;
另一股则带着“牺牲”与“信念”的锐利气息,指向圣地耶路撒冷;
最奇特的,是一股微弱却涉及时间法则的涟漪,与那“信念”之力同源,却更加深邃古老。
他不再耽搁,身形化作一道无形的流光,首先抵达了意大利都灵。
在一座庄严肃穆的大教堂深处,重重护卫与圣物匣中,他见到了那块着名的“都灵裹尸布”。
麻布之上,那模糊的人形印记,在万物生的感知中,却散发着无比浓郁的“土”与“水”之天地本源力量,那是一种历经苦难、埋葬后又承载着“复活”希望的极致包容与坚韧之力,仿佛记录了生命从死寂到新生的全部过程。布料的每一根纤维,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悲伤与最终的宁静。
接着,他来到了耶路撒冷。
在这座汇聚了三大宗教无数信仰与纷争的古城地下,一处早已被遗忘的古老密室内,他首先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木质十字架碎片。
看似腐朽,但其上凝聚的“金”与“火”之力量却纯粹而锐利,那是无数虔诚信念、牺牲精神锤炼出的“绝对信标”之力,坚定无比。
而更让他惊讶的是,与十字架一同被珍藏的,还有一本以某种奇异兽皮制成、不被人所知的古老圣经。这本圣经不仅材质非凡,其上的文字更是蕴含着微弱却真实不虚的“时间”之力!
当他触摸并以神念阅读这本圣经时,一段跨越千年的信息,如同沉睡的潮水般涌入他的意识。
那是一个温和而疲惫的声音,自称诞生于公元元年,恰好是在一场波及整个银河系的“虚空业力大劫”发生之时。
他描述,那时天地剧变,来自宇宙深处的、充满毁灭与疯狂的业力潮汐开始侵蚀银河,原本充盈的灵气迅速消散,上古的大能者们为了守护这片星空,不得不纷纷离开地球,前往星系边缘构筑防线,抵御那无尽的黑暗。
在公元100年左右,他成就圣人,也是留在地球上的最后一位达到“超凡入圣”境界的圣人。他预感地球环境的恶化已不可逆,修行之路将彻底断绝,于是留下了蕴含自身感悟和部分力量的圣器(裹尸布、十字架)以及这本记录真相与告别的圣经,也将追随先贤的脚步,踏入星空,奔赴那场无人知晓的终极战争。
信息至此戛然而止,充满了决绝与悲壮。万物生久久沉默,他终于明白,为何刘伯温斩龙之后灵气消散加速,为何后世修行如此艰难。
原来,早在近两千年前,地球就已经是一艘被遗弃在业力风暴中的孤舟,而那些远古的先驱者,早已为了渺茫的希望,踏上了赴死之路。
感慨之余,万物生深知当下之重。他花费了整整一个月时间,隐居在耶路撒冷一处荒废的修道院内,潜心研究这本蕴含时间之力的圣经,并结合对欧洲当地残存的一些苦修法、祈祷术的理解,以及自身对愿力、业力本质的洞悉。
他观察到,此地的修行(主要是苦修和祈祷),过于侧重对自身欲望(业力)的压抑和折磨,或是对外在神只的祈求(愿力外求),效率低下且容易走向极端。他需要创造一种能内在产生愿力、同时有效消磨业力的法门。
最终,他结合圣经中关于“信、望、爱”的核心教义,创造出了《神愿法》。此法核心在于:
炼心部分(产生愿力): 引导修行者并非向外祈求,而是向内发掘对生命本身的热爱(爱)、对未来的希望(望)、对内心道德准则的坚守(信)。以此三者为基础,凝聚内在的、纯粹的愿力,滋养心神,明心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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