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一声巨响。桶体破裂!粘稠、滚烫、散发着剧毒荧光的“绿魔”原料,如同地狱的岩浆,劈头盖脸地浇了陈水生满身!尤其是他的头部、颈部和胸口!
“啊——!!!”
凄厉到骇人的惨嚎瞬间撕裂了车间的轰鸣!陈水生像被扔进滚油里的活虾,疯狂地在地上翻滚、抽搐!皮肤接触毒液的地方发出“嗤嗤”的可怕声响,瞬间冒起白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溃烂!他双手本能地去抓挠脸部,指甲在溃烂的皮肤上划出更深的血痕。棉布口罩早已被腐蚀脱落,毒液灌入他的口鼻!
“卧槽!!”张全福吓得魂飞魄散,肥胖的身体猛地后退几步,脸上瞬间没了血色,只有贪婪业力化作的惊恐。他第一反应不是救人,而是歇斯底里地对着吓傻的其他工人吼道:“关阀门!快关阀门!别让烟跑出来!妈的!快啊!”
几个离得近的工人手忙脚乱地去关加料口阀门和处理溅洒的毒液。至于在地上翻滚哀嚎、渐渐没了声息,身体还在无意识抽搐的陈水生?没人敢上前。那恐怖的景象和刺鼻的毒烟让他们畏缩不前。
画面再次扭曲。
地点:工厂简陋的“医务室”。
说是医务室,更像一个堆满过期药品的杂物间。陈水生被一块脏兮兮的帆布裹着抬了进来,露出的皮肤一片焦黑溃烂,面目全非,气若游丝。
一个穿着白大褂、神色慌张的厂医(头顶缠绕着暗白色的恐惧和一丝暗红的妥协业力)象征性地检查了一下,对着旁边脸色铁青的张全福和另一个西装革履、梳着油头、眼神阴鸷的中年人(此人头顶的暗红贪婪业力浓稠如血,带着强烈的权势威压,是厂长赵德彪)连连摇头。
“太…太迟了……腐蚀性太强…送县医院也来不及了……”厂医声音发抖。
赵德彪眼神阴冷地扫过地上不成人形的陈水生,又瞥了一眼吓得浑身哆嗦的张全福,低声快速道:
“老张,你怎么搞的?这事绝不能闹大!操作失误!严重违章操作!懂吗?是他自己不小心!防护措施不到位!跟厂里无关!”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是!厂长!操作失误!绝对是他自己的责任!”张全福如蒙大赦,连连点头。
“家属那边……”赵德彪眯起眼。
“放心!老陈头就是个老绝户,就这一个儿子,没啥本事,吓唬吓唬再给点‘封口费’,翻不起浪!”张全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嗯。”赵德彪满意地点点头,转向厂医,“老李,死亡证明……你知道怎么写。工伤?不,是突发急病,救治无效。明白?”
厂医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但在赵德彪阴冷的目光和张全福的逼视下,最终还是艰难地点了点头,头顶的墨绿恐惧瞬间加深。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张盖着医院假章的死亡证明上,死因栏写着冰冷的“突发性呼吸衰竭”。然后是老陈叔接到噩耗后,那张瞬间被绝望和难以置信击垮的脸,以及张全福带着两个保安上门,半威胁半施舍地丢下薄薄一沓钞票的场景……
“畜生!”万一乐猛地抽回手,意识瞬间回归冰冷的现实河岸。老人额头冰冷的触感还在指尖,那业力回溯中看到的惨剧和冰冷交易,如同淬毒的匕首反复刺戳着他的心脏。
老陈叔喉咙里的抽气声已经微弱到几不可闻,生命之火如同狂风中的残烛,随时会彻底熄灭。万一乐强行压下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杀意,深深吸了一口污浊的空气。
他现在需要的是精准、致命的反击!需要撬动现实的力量!
他缓缓闭上眼睛,心脏处的冰蓝星核以前所未有的专注运转起来,散发出幽冷而锐利的光芒。他的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小心翼翼地探入那由无数因果线条编织而成的时间长河。
这一次,目标不再是沉重的过去,而是围绕着陈水生之死和工厂罪证这条线索上,那些发生在近期、与现实节点紧密相连、且尚未被彻底湮灭的“可能性”!
时间之河在他意识中奔流,无数微小的、闪烁着不同光晕的“节点”如同河底的沙砾。万一乐的精神高度集中,冰蓝星核的力量被压缩到极致,化作最细微的刻刀。
他避开那些坚固的、被强大业力锚定的“主干”(救不了陈水生,没有他,也会有另外的人),精准地刺向几处看似无关紧要、实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涟漪点”。
节点一:工厂监控室,两周前。
硬盘阵列嗡嗡作响,储存着关键车间近期的监控录像。一个负责维护的年轻技术员小王(头顶暗黄麻木中带着一丝墨绿偏执),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他手边放着一个喝了一半的、瓶盖没拧紧的矿泉水瓶。万一乐的意识轻轻拂过。
现实扰动:事件发生前两秒,手机突然弹出个搞笑短视频,小王手一抖,没拿稳的手机掉在桌上,恰好撞翻了那半瓶水!
水花精准地小王吓得跳起来,手忙脚乱。心虚地看了眼四周和监控,那块张全福所在屏幕引起注意,半弯着身子看完了全程。看到陈水生惨状时,不由自主地被吓到,手脚冰凉,惊惶业力渐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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