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上将军谢檀渊是不愿意这桩婚事的。
李府接旨之前,今日休沐的谢檀渊先在上将军府接到了旨意;来宣旨的是陛下面前的另一位红人,大总管孔连胜;这位当然清楚上将军之前心中有人,自家主子纯粹是脑子一热下的旨意,怕是上将军要大怒。
因而,孔连胜都不敢想这位谢恩,恨不能快速宣告陛下的旨意后匆匆回宫交差;因而,将圣旨交到上将军手中后,只多说了一句。
“陛下体谅上将军府中无人掌中聩,特令礼部全权负责上将军大婚仪式,您不必费心。”
话音落便带着人匆忙离去,将要迈出院门时,隐隐听到上将军恼怒道:“荒唐!简直荒唐!”
大总管离去的脚步更加快速。
果然,陛下这就是乱点鸳鸯谱,上将军怒意冲天啊;快些回宫,给陛下说一声先躲到后宫去,上将军怕是随后就会进宫。
却不料,大总管前脚才要踏入御书房,便看到上将军的背影,上首坐着连连劝慰他消消气的陛下;收回脚步,低声问守在门外的小内侍,只见小德子苦着脸摇头。
“干爹不知,上将军是驭马进宫。”可见是气狠了。
大总管暗暗嘶了一声:得,明日早朝又有得吵了;虽说陛下登基之初下过明旨,上将军统领天下兵马,有驭马进宫与佩剑上朝的优待;可这几年上将军很是守礼,从不曾有逾矩之举。
今日这是真的气狠了。
令小德子守好门口,大总管轻轻迈步进入,亲自为帝王与上将军添茶;当然,他是担心这二人吵闹起来,也只有他能劝说一二。
年轻的帝王梗着脖子道:“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么,之前十来年为了报仇,你过的是什么日子;如今大仇已报,你又何必活的像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越说越激动:“说的好听是行将就木,实则要我看,你简直活的不人不鬼;莫说谢家伯父伯母,便是谢家大哥还在的话,早打断你的腿了!”
当初先帝昏庸,上将军府蒙冤,一夜之间家破人亡;那时还是小孩子的赵泽端眼红皇兄们都在城郊有温泉庄子,央着还是他伴读的谢檀渊偷偷带他去谢家的温泉庄子体验,才有谢檀渊躲过一劫。
次日回城时,还未靠近城门,他们便听说了谢家惊变;还是少年的谢檀渊冲动之下就要进城,甚至想去御前击鼓鸣冤;赵泽端虽然年岁小,却早早见识了父皇的冷血无情。
给护卫使了个眼色,趁谢檀渊情绪不稳将人打晕,远远送出京都;而回宫的赵泽端直接被请到陛下面前,幸好他先伪装了一番,脸上还有伤痕,做出被谢檀渊伤了的假象,连滚带爬跪在先帝面前哭诉。
“父皇要为我做主啊,也不知城中怎会传出流言,说是上将军府一夜覆灭;那谢檀渊当即发狂,先打了儿臣一顿,又抢了马匹逃走!”
七八岁的小孩儿哭的涕泗横流:“儿臣就是羡慕父皇给几位皇兄都赏赐了温泉庄子,唯独儿臣没有,这才央了谢檀渊偷偷出城···虽说儿臣私自出宫不对,可父皇不能不给儿臣做主啊!”
“求父皇派人捉拿,重罚谢檀渊!”
小孩儿说的咬牙切齿,显然是记仇了;帝王眸光闪烁看了他很久,才缓缓道定会将谢檀渊捉拿;但不是重罚,而是就地斩杀。
赵泽端只是愣怔一刻,便愤恨道:“是该杀,谢檀渊不只伤了儿臣,还杀了儿臣身边两个亲卫,简直狼子野心!”
虽说当时仗着还小,赵泽端暂时蒙混过去;可谢檀渊就是因他成了漏网之鱼,还逃出京都···之后数十年,帝王再不曾召见过这个儿子,冷落之意明显,赵泽端在宫里艰难生存。
八年后,谢檀渊换了个身份回京,才与赵泽端联络起来;只用了两年的时间,这人在京都搅弄风云,诸皇子死的死伤的伤,最后还借五皇子逼宫的机会,将皇族都控制起来,谢檀渊亲手杀了先帝···
最后扶持赵泽端登基称帝。
一开始也有不少已经站队的朝臣反对,都被谢檀渊镇压,这人手中可是有十多万北境军;赵泽端的帝位越来越稳固,而谢檀渊到底念着他当初冒险救下他的举动,在谢家平反后,本欲离开京都时,却还是耐不住赵泽端恳求,留下来帮他处理朝政。
二人曾经是伴读,如今虽是君臣,却也更似一路相扶走过来的兄弟;赵泽端深知当年的父皇有多么昏庸,更知为了复仇与扶持自己登基,谢檀渊究竟经历过多少艰难困苦,因而真的将他当作兄长依赖。
“你也知谢家如今只剩你一人,便是为了延续谢家血脉,你也该成婚生子。”
更何况,赵泽端如今日子和美,怎忍心兄长冷冷清清过日子。
“贵妃胞妹年方十五,被誉为京都第一美人,也就是兄长你,否则朕怎会如此煞费苦心。”
别以为赵泽端不知道,京都那些贵女们因为爹娘的胡说八道,误会上将军谢檀渊杀人如麻,对他是敬而远之;哼,她们想巴结还不配呢,也就贵妃胞妹还算配得上自己的兄长。
赵泽端苦着脸哀求:“贵妃还是兄长举荐入宫的,你也知她那性子;朕把她最疼爱的妹妹赐婚给你,只怕贵妃很快便能过来找朕算账。”
“如今赐婚圣旨已下,全京都都知道了,兄长也莫想其他的,大婚后好好待朕的姨妹,贵妃说不定还能饶过我。”
说到这里,少年帝王眼中带笑:“兄长你不曾注意过,朕可是见过,我那姨妹除了美的惊人,性子也活泼娇憨,正好补足兄长的冷心冷情。”
等着吧,日后待兄长感受到娇妻幼子在怀的圆满,定会感谢自己今日的赐婚。
好的坏的都被他说尽了,谢檀渊还能如何;他也是冲动了,正如这小子所言,赐婚圣旨已下,满京都都知道了;他若是不答应,退婚的小姑娘日子怕是不知多难过。
眼眸沉沉看了少年帝王许久,终是化为一声叹息:“罢了,只此一回,日后不可再胡闹。”
这是答应了?
赵泽端高高兴兴点头,从书案后过来,就要给刻板无趣的兄长传授几句夫妻相处之道,就听到小德子的高声呼喊:“贵妃娘娘驾到!”
得,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贵妃这是来找他算账了,少年帝王无奈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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