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妞妞就被窗外的鸟鸣叫醒。她想起昨晚挂在花架上的小灯笼,一骨碌爬起来,揣着新摘的野草莓就往虹吻石跑——她要去看看,灯笼有没有好好守着花和红石,石缝里的葡萄又有没有变模样。
晨雾还没散,虹吻石畔裹着一层淡淡的白,竹架上的花沾着晨露,像缀了满架的小珍珠。妞妞轻手轻脚走过去,先抬头看花架:小灯笼还挂在最显眼的枝桠上,灯芯早已燃尽,却沾了几朵落在灯面上的粉花,像是花特意给灯笼戴了“小装饰”。她刚把灯笼取下来,指尖就碰到一片冰凉的花瓣——晨露还没干,沾在指尖润润的,带着股清甜味。
“妞妞来得这么早?”身后传来脚步声,是提着竹篮的张爷爷,篮子里装着刚蒸好的玉米馍,“知道你惦记石缝里的葡萄,特意来看看?”妞妞点点头,拉着张爷爷蹲到虹吻石旁,小心地扒开石缝——那颗葡萄竟还在,只是裹了层薄薄的晨露,像穿了件透明的小衣裳,比昨天更显圆润。“它没被小鸟叼走!”妞妞惊喜地小声喊,又把带来的野草莓轻轻放在旁边,“给它做个伴。”
两人正说着,顾念苏和林晓也来了,手里还提着个旧木盒。“昨天整理画室,翻出这个老物件,想着或许能给《虹吻石记》添点新东西。”顾念苏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叠泛黄的信笺和几张老照片——照片上是几十年前的虹吻石,石畔没有竹架,却长着几丛野蔷薇,石顶站着个梳麻花辫的姑娘,正举着相机拍落日。
“这是我外婆年轻时的照片!”林晓笑着解释,“她说以前常来虹吻石等落日,还在石缝里藏过信笺,说要‘留给以后陪红石等落日的人’。”张爷爷凑过来看,忽然指着照片里的石缝:“就是现在卡着花瓣和葡萄的这个缝!没想到几十年了,这石缝还在藏东西!”
顾念苏拿出一张信笺,轻轻展开——纸上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却还能看清写着:“夏至,落日吻红石,野蔷薇落了满石,盼后来人,也能守着这份暖。”妞妞凑在旁边,大眼睛亮晶晶的:“外婆也是来跟石头和花做朋友的吗?”林晓点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对呀,就像我们现在一样。”
顾念苏突然有了主意,她拿出画板,调了浅蓝与淡粉的颜料,将晨雾中的虹吻石、沾露的花架,还有老照片里的野蔷薇与信笺,都画进了画里——新与旧在画纸上交融,晨露的清、花的甜、旧信笺的暖,都绕着泛着微光的红石,像在诉说一场跨越时光的“落日之约”。
“得把这信笺和照片也放进《虹吻石记》里。”秦叔不知何时也来了,手里还拿着针线和蓝布,“我裁块小布,把它们好好包起来,再缝在册子后面,这样以后翻起来,就能想起外婆和红石的故事了。”妞妞赶紧帮忙,把野草莓放在蓝布上,说要“给旧故事添点新甜味”。
太阳渐渐升高,晨雾散去,竹架上的花更显鲜亮,虹吻石的纹路在阳光下清晰起来,石缝里的花瓣、葡萄、野草莓和信笺一角,都沾着暖光。顾念苏把新画的“晨露旧影图”贴在《虹吻石记》里,旁边留了空白,让大家写想说的话。张爷爷先提笔,写了句:“石缝藏暖,旧影新芳,皆是落日与红石的约定。”妞妞则画了个小小的木盒,里面装满了星星和花瓣,旁边注着:“要把所有美好都藏给红石。”
林晓看着石缝里的旧信笺和新放的野草莓,忽然想起外婆说过的话:“落日吻过的红石,会记住每一个陪它等落日的人。”她转头看向顾念苏,两人相视而笑——原来书名《落日吻过红裸时》里的“吻”,从来不是转瞬即逝的光,而是一代又一代人留下的暖,是旧信笺里的期盼,是新画里的交融,是石缝里藏不住的温柔,让虹吻石在时光里,永远都有等落日的理由。
离开时,妞妞又把小灯笼挂回花架,这次她在灯笼里放了片沾着晨露的花瓣:“这样夜里,花和石头就能看见灯笼里的光,也能闻到花的香啦。”顾念苏回头望了眼虹吻石,晨光里,石缝里的旧信笺轻轻晃,像是在跟她们挥手——它知道,还会有更多人带着温柔来,陪它等一场又一场,落日吻过红石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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