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虹吻石畔就飘着淡淡的花香。妞妞挎着竹篮跑过来时,看见顾念苏正蹲在石边摆弄宣纸,旁边放着研好的朱砂墨——昨天画完落日赏花图,她总觉得少了点“实在”的痕迹,便想着把花影拓在纸上,贴进张爷爷的《虹吻石记》里。
“我要拓花影!”妞妞凑过去,捡起片落在石上的凤仙花瓣,轻轻按在宣纸上,“这样《虹吻石记》里就有真的花影了,下次翻书,就像看见石畔的花一样。”林晓也蹲下来帮忙,指尖捏着花瓣蘸了点淡墨,小心翼翼地在纸上轻按,粉的花瓣印出浅红的痕迹,边缘还带着自然的纹路,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秦叔扛着个新编的竹筛路过,见状笑着放下:“我昨天编这筛子的时候,就想着能滤花瓣用,你们拓印完,剩下的花瓣晒干了,能掺进茶叶里,下次煮茶就有花香了。”老周则提着个陶罐从茶棚出来,罐里装着刚收集的晨露:“用晨露调墨,拓出来的花影更鲜亮,还带着点露水的清味。”
张爷爷捧着《虹吻石记》坐在石边,翻开空白的一页,等着拓好的花影:“把花影贴在画旁,再写上日子,以后翻起来,就能想起今天的晨雾和花香。”他说着,就用铅笔在页边轻轻勾出虹吻石的轮廓,留出中间的位置给花影。
顾念苏调了淡墨,拿起朵开得正好的凤仙花,捏住花萼轻轻按在宣纸上——花瓣的纹路在纸上晕开,浅红的花影带着淡淡的墨香,比真花多了几分雅致。妞妞也学着她的样子,选了片最大的花瓣,蘸了点朱砂墨,在宣纸角落按出个小小的花影,还歪歪扭扭写了“妞妞拓”三个字。
午后的阳光渐渐暖起来,拓好的花影被晾在石畔的竹筛上,风一吹,宣纸轻轻晃动,花影像在纸上跳舞。秦叔帮着把晒干的花瓣收进陶罐,老周则煮了壶掺了花瓣的茶,茶汤里飘着几片凤仙花,喝起来带着淡淡的甜香。
临近傍晚,夕阳慢慢沉向山尖,金色的光漫过虹吻石,也漫过晾在竹筛上的宣纸——花影被染成了淡金色,连宣纸的边缘都泛着暖光。顾念苏赶紧拿起拓好的花影,对着夕阳调整角度,让花影落在《虹吻石记》的画旁,正好与石畔的实景重合:红的石、金的光、纸上的花影,像把整个春日的石畔,都收进了册子里。
“快看!花影被落日照得发亮!”妞妞举着拓好的宣纸喊,风把宣纸吹得轻轻飘动,花影在石面上投下细碎的影子,像撒了层浅红的碎光。老周端来刚烤好的花瓣糕,糕上印着拓好的花影,甜香混着花香,随着晚风飘满石畔:“吃块糕,喝杯茶,等着看落日吻红石,今天的花影肯定能留得长久。”
夕阳终于吻上虹吻石的顶端,光从橘红变成深金,拓好的花影贴在《虹吻石记》里,与张爷爷画的虹吻石、顾念苏画的落日图叠在一起,成了最特别的一页。张爷爷拿起笔,在花影旁添了行字:“晨拓花影入册,暮伴落日观石,花影留虹光,岁岁不相忘。”
暮色渐浓时,众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妞妞把拓好的花影小心地夹进《虹吻石记》里,还在旁边放了片晒干的凤仙花瓣:“这样下次翻书,就能闻到花香,看到花影,想起今天的落日了。”林晓望着虹吻石上的余晖和手里的册子,心里盼着下次来,能拓更多的花影,盼着《虹吻石记》里能装满石畔的故事,也盼着每一次落日吻过红石时,都能有这样温暖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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