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五的清晨,山坳被一阵细密的春雨唤醒。顾念苏推开窗,雨丝像牛毛般飘洒,落在红裸石上,溅起小小的水花,湿润的石面泛着深褐的光,倒比往日多了几分温润。
“春雨来得正好!”秦叔披着蓑衣,踩着泥泞快步走向花田,育苗筐里的虞美人芽苗已经长到指节长,嫩茎顶着舒展的子叶,在雨雾里透着勃勃生机。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芽苗从沙土里移出,根须上还沾着湿润的泥土:“这雨一淋,土松了,芽苗移栽成活率才高!”
顾念苏赶紧撑起伞,拿着小铲子过去帮忙。孩子们也撑着彩色的小雨伞围过来,宝宝被妈妈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秦叔把芽苗放进花田挖好的小坑里,小手拍着伞面欢呼:“小芽芽搬家啦!”美术生们则举着画板,在屋檐下记录这一幕——雨丝斜斜,蓑衣人影,新苗入田,连雨滴落在芽叶上的模样,都被细细画进了“春日预告”里。
临时书角的《落日新篇》被雨雾笼着,王老板特意找来塑料布搭了个小棚子,却丝毫不影响游客的兴致。几位游客撑着伞站在书角旁,翻着书里的花田照片,轻声讨论:“去年的花帘是爬藤花,今年加了虞美人,红的粉的肯定好看!”还有人拿出笔记本,抄录书里老诗人写的诗句:“等花开的时候,我要带着本子来,在红裸石旁写自己的落日诗。”
午后,雨渐渐小了,天边透出淡淡的光亮。李婶提着竹篮来到花田,篮子里装着刚剪的稻草:“给芽苗盖点稻草,既能保墒,又能防小鸟啄。”她教孩子们把稻草轻轻铺在芽苗周围,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珍宝:“这些芽苗就像小娃娃,得细心照顾,才能长得壮。”
顾念苏举着相机,镜头里满是动人的细节:沾着雨珠的芽叶、铺在田垄上的稻草、孩子们认真铺草的小手,还有远处红裸石上渐渐淡去的雨痕。忽然,一阵风吹散云层,一缕阳光透过缝隙洒下来,正好落在红裸石上,与雨雾交织成淡淡的光晕——像极了落日吻过石面时的温柔。
傍晚时分,雨停了,天空被洗得格外清亮。落日登场时,天边没有厚重的云层,只缀着几缕淡淡的粉云,霞光透过水汽,在山坳里织成一片柔和的光绸。美术生们把今天的“雨中移栽图”摆进画卷,与之前的作品连在一起,春雪消融、春信渐浓、芽尖破土、新苗移栽,一步步勾勒出春天的轮廓。
老诗人站在红裸石旁,看着湿润的花田里冒出的点点绿,又望着天边的落日,挥笔写下:“春雨润苗萌新绿,裸石含光待花期,落日织就霞色绸,一寸春光一寸诗。”
大家围坐在临时书角旁,王老板煮了热茶,分给每个人。茶香混着雨后泥土的清新,在空气里弥漫。老奶奶的小孙子捧着杯子,指着天边的落日喊:“爷爷快看!落日在给石头盖被子呢!”引得众人都笑起来。
顾念苏喝着热茶,看着眼前的场景——湿润的花田、渐长的芽苗、热闹的书角、温柔的落日,心里满是踏实。回到绣坊后,她在日记本上写道:“大年初五,春雨润苗。今日的山坳,有雨丝的温柔,有新苗扎根的坚定,有画笔与文字记录的期待,更有落日不变的奔赴。原来‘落日吻过红裸时’的浪漫,从不是轰轰烈烈的瞬间,而是藏在每一场春雨、每一次移栽、每一个心怀约定的日子里——是雨润新苗,是光吻裸石,是我们与春天、与落日,慢慢相守的时光。”
窗外的夜空格外清澈,月光洒在花田里,给稻草覆盖的芽苗镀上了一层银辉。顾念苏知道,春雨过后,芽苗会更快生长,“落日吻过红裸时”的故事,也会在这湿润的春光里,继续向前——接下来,有芽苗拔节的惊喜,有花苞酝酿的期待,更有落日与红裸石的每一次重逢,等着在时光里,绽放成最美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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