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漫进古董店时,柜台的红裸石主石旁,风铃的金粉还在漫延,映得周围的红裸草都泛着金。小石头趴在石串旁,攥着颗发烫的红裸石籽,睫毛上沾着金粉:“石魂说,立秋的红裸石不是要缀满光,是让暑气知道,暖够了,该来的秋踩着金辉就来了。就像曾外婆总把石串挂得高高的,曾外公远远看见,就知道仓里该囤新谷了。”
女孩解开藤篮的棉布里,裹着的红裸石碎粒突然转圈,金粉在账本上拼出幅画:她和小石头在晒场翻谷,红裸石串在谷架上晃,折射的光斑落在谷堆上,像红裸石萤火虫正背着谷粒往仓里飞。“太奶奶说,红裸石缀秋光时,会把暑气里的牵挂晒成金,让守仓的人知道,等待不是熬余热,是变成谷里的暖、石里的光,顺着秋风爬进心里。”
顾念苏翻开账本,红墨在金辉里泛着暖光,写下:“立秋,红裸缀光,丰年生。”笔尖划过纸面的刹那,风铃突然“叮咚”脆响,像石粒撞出的和弦,震得账本上的红墨晕开,在字旁边长出串红裸石,石缝里的金粉掉落在“丰”字上,长出小小的谷穗,穗尖的露珠里,曾外公和曾外婆正坐在立秋的晒场边分吃新米糕,糕屑落在地上,长出无数个小小的“暖”字,每个字都裹着层秋光,像被落日吻过的红裸石,在暮色里轻轻发亮。
她忽然懂了这红裸石的深意——立秋的暖光从不是晒出来的烫,是红裸石缝里凝的金粉,是曾外公秋光记上的配方,把藏了一夏的燥热悄悄酿成甜。最好的丰年从不是谷满仓,是石里埋了个会缀光的魂,等立秋的风吹过,就顺着红绳的晃动爬进心里,像当年曾外婆端出第一盘新米糕时那样,又暖又甜。窗外的风还在摇着风铃,每声“叮咚”里,都混着红裸石的金粉,像在重复那句藏了百年的“缀满了,秋来了,我带着谷香回来了”。
后半夜的露水带着凉意,顾念苏起身去收檐角的石串,指尖刚触到红裸石,就被烫得缩了缩手。石粒的暖意里,突然传来极轻的笑语,像曾外公和曾外婆在晒场歇脚:“你看这新米,甜吧?比去年的秋光还稠三分。”“明年我往石串里多塞把桂花,让秋光能绕着仓房转,连落霜的日子都带着香。”她低头看着账本上的“暖”字,突然发现每个字的笔画里,都藏着个小小的“秋”,像被红裸石的光悄悄烙上去的,摸起来不凉,反带着点晒透的温,像握了把秋阳。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红裸石串对着东方的霞光晃了晃,金粉在地面漫出“秋来金至”四个字。小石头揉着眼睛凑过来,指着字笑:“妈妈你看,石魂在写秋信呢!信纸上还沾着谷香呢!”顾念苏摸着发烫的石串,突然想起太奶奶说过的话——曾外公走的那年立秋,红裸石串响了整夜,金粉落满仓房,粉里浮着两串红裸石,像两只牵在一起的手,在秋光里晃了整整一季,每到月上中天时,石粒就会透出暖黄的光,像被秋光吻过的红裸石,在夜色里轻轻发亮。
此刻红裸草的籽坠得正沉,籽里的“秋”字被晨光晒得发亮,像无数个裹着金粉的小太阳。顾念苏把账本合上时,听见风铃发出极轻的“叮铃”声,像是在回应晒场里的某个旧影。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往后还有无数个立秋,无数串红裸石,但只要石粒还在缀光,红裸石还在发烫,曾外公和曾外婆的秋光,就会像仓里的谷,一年比一年满,一年比一年暖,混着桂花香,在每个转凉的秋日里,把回忆泡得又甜又暖,像被秋光吻过的红裸石,藏着说不尽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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