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尽头的铁门锈迹斑斑,顾晏臣用肩膀撞开时,铁锈簌簌往下掉。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带着码头特有的鱼腥味,远处停着一艘孤零零的货轮,甲板上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沈先生的船?”苏晚攥紧红裸石,石头在海风中微微发烫。
“嗯。”顾晏臣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货轮的方向推,“上去等我,我处理完顾宏就来。”
“一起走!”苏晚拽住他的手腕,指尖触到他伤口渗出的血,“你的伤不能再拖了。”
顾晏臣刚要说话,身后的密道里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顾宏的吼声穿透夜色:“抓住他们!船已经被我扣了!谁也别想走!”
苏晚回头,看见顾宏被保镖簇拥着走出密道,手里举着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他们。货轮甲板上的灯突然灭了,隐约传来打斗声——看来沈先生的人也被控制了。
“没路了。”顾晏臣将苏晚护在身后,摸出那把小巧的手枪,“别害怕。”
“我不怕。”苏晚从背包里掏出日记本,翻开最后一页,那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外公和顾晏臣的外公站在铁矿前,手里捧着合璧的红裸石,笑得一脸坦荡。
原来这石头从一开始就是完整的,是祖辈的友谊信物,直到顾家为了铁矿利益背信弃义,才被外公劈成两半,一半藏证据,一半记恩情。“
顾宏,”苏晚突然开口,声音在海风中格外清晰,“你想要的是铁矿分布图,对吗?可你知道红裸石为什么叫红裸石吗?”
顾宏的枪口抖了一下:“少废话!”“因为它会‘裸’出真相。”苏晚举起合璧的红裸石,对准东方泛起鱼肚白的天空,“当年你为了独吞铁矿,杀了我外公,嫁祸给顾家本家,再用我爸妈的命逼我母亲交出石头……你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这石头记得一切!”
红裸石在晨光的照射下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石面像投影仪般映出一幕幕画面:
顾宏年轻时举着刀刺向外公;
他拿着假证据嫁祸给顾晏臣的外公;
他在苏家老宅泼洒汽油,看着火舌吞噬一切;
他用顾晏臣母亲的孩子威胁她,逼她自杀……
所有的罪恶都被红裸石“裸”在晨光里,连保镖们都看呆了,手里的枪不自觉地放了下来。
“不!这不是真的!”顾宏状若疯癫,举枪就向苏晚扣动扳机。
“小心!”顾晏臣猛地将苏晚推开,自己却没躲开,子弹擦过他的肩膀,带出一串血珠。
“顾晏臣!”苏晚扑过去扶住他,红裸石在她掌心烫得惊人,石面最后映出一行字:「罪有应得」。
就在这时,警笛声从远处传来,红蓝交替的灯光刺破晨雾。老陈带着警察赶来了,他身后跟着几个幸存的年轻人,手里举着顾宏犯罪的证据——是从顾宏老宅搜出来的账本和信件。
顾宏被按在地上时,还在疯狂地嘶吼:“那石头是顾家的!是我的!”
苏晚没再看他,只是扶着顾晏臣往货轮走。沈先生的人已经控制了局面,甲板上的灯重新亮起,照着两人交握的手。
“疼吗?”苏晚摸着他肩膀的伤口,声音发颤。
顾晏臣笑了笑,抬手擦掉她脸上的眼泪:“你亲一下就不疼了。”
苏晚愣住,随即红了眼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红裸石在这时发出温暖的光,石面的红光渐渐褪去,露出原本温润的质地,像一块普通的石头。
“它好像……完成使命了。”苏晚摸着石头,轻声说。
“不,”顾晏臣握住她的手,目光看向东方升起的太阳,“它是在告诉我们,真相大白了,该开始新生活了。”
朝阳跃出海面,金色的光芒洒在红裸石上,也洒在两人身上。远处的警笛声渐渐远去,码头的风带着清新的气息,吹散了过往的阴霾。
苏晚看着顾晏臣手腕上的疤痕,又摸了摸自己下颌的印记,突然明白红绳双生结的意义——不是命运的捆绑,是历经磨难后的重逢。
“顾晏臣,”她抬头看他,眼里闪着光,“我们去哪?”
“你想去哪就去哪。”他握紧她的手,“十年前没找到你,以后的每一个十年,我都陪着你。”
红裸石被苏晚放进背包深处,和日记本、红绳放在一起。那些关于仇恨、秘密、伤痛的过往,都被封存在了这块石头里,而未来的日子,会像这轮朝阳一样,明亮而温暖。
远处的货轮鸣响了汽笛,像是在为新的旅程送行。苏晚靠在顾晏臣的肩上,看着太阳一点点升高,将海面染成金色。
她知道,这场横跨两代人的恩怨终于落幕,而她和他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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