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漪倏地睁开眼,用眼神质问姜韫:
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让蝶漪姑娘舒服了。”
姜韫面无表情地开口,“莺时最近新学了一套按脚的手法,据说对调理女子身体大有裨益,不如就拿蝶漪姑娘练练手吧。”
莺时摩拳擦掌,“好嘞小姐,让您看看奴婢的手艺!”
说罢,在蝶漪恐惧的目光中,脱下了她的绣花鞋和绫袜,上手按了起来。
与其说是“按”,其实是在挠蝶漪的脚心。
蝶漪的脚底传来令人崩溃的痒意,偏她又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承受着这种痛苦,憋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沈卿辞在一旁看着,心中忍不住感慨:
他家小央央何时变得这般“残暴”了......
不过真够劲!
过了一会儿,蝶漪终是忍不住,朝姜韫缓缓眨眼:
我说......
姜韫抬抬手,莺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约莫半炷香后,蝶漪的身体开始恢复知觉。
待她终于能站起身,看向姜韫的目光仍有惧怕,“姜小姐......”
姜韫点了点头,“现在你可以说了。”
蝶漪看向沈卿辞,迟疑片刻后艰难开口,“是......陆世子。”
陆世子?陆迟砚?
沈卿辞疑惑,“我同陆迟砚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
姜韫看着蝶漪,“你说。”
蝶漪咬了咬唇,语气晦涩,“是陆世子说,沈公子......大手大脚、挥霍无度,以防他将沈家家底掏空,便给了奴家含毒的熏香,说此毒会让人身子不适,逐渐瘫痪......”
“他大爷的!”
沈卿辞气得一脚踹翻矮凳,“老子花自己家的银钱,碍着他姓沈的什么事?!”
说着,沈卿辞看向姜韫,“小央央,你这未婚夫君怎么回事?还想不想好好成婚了?”
沈卿辞一直瞧不上陆迟砚清高自傲的样子,如今竟然想着害他,他对陆迟砚更是厌恶。
姜韫没有回答沈卿辞,而是看向蝶漪,“除了给沈卿辞下毒之外,陆迟砚还吩咐你做什么事?”
蝶漪低着头,小声开口,“没有了......”
“是么?”姜韫把玩着桌上的酒杯,“半年前的金吾卫中郎将、三月前的礼部侍郎,以及上月初的刑部尚书......”
“他们之前都是朝中清流一派,如今却都拜到了三皇子的麾下,还真是令人唏嘘。”
沈卿辞不解,“好端端的,你说朝中之事做什么?”
“这自然要问蝶漪姑娘了,”姜韫看向蝶漪,“蝶漪姑娘,你说他们为何要投靠三皇子?”
蝶漪跪在地上,双手攥紧了衣袖,“奴家不知。”
“你应该知道的啊,”姜韫笑了笑,“说起来,他们三个还都是你的恩客呢......”
蝶漪微微发抖,“奴家......奴家是醉月楼的头牌,恩客自然不乏京中官员......”
沈卿辞更是糊涂,“小央央,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蝶漪不止是下毒害你,她还是陆迟砚安插在醉月楼的眼线。”姜韫脸色渐冷。
沈卿辞惊了,“蝶漪,你胆子也太大了,朝中之事你都敢插手?!”
蝶漪面色发白,强自解释,“奴家没有......奴家怎么会......”
“蝶漪,金吾卫中郎将死了。”姜韫冷冷启唇,“他因勾结北朔国细作,昨夜在晟王府被削了脑袋。”
蝶漪浑身一颤,想要问些什么喉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卿辞则看着姜韫冰冷的神色怔住,他家温柔贤淑的小央央,什么时候竟然能面不改色地说出削脑袋这种话......
蝶漪眼眶含泪,声音哽咽,“奴家、奴家不是要害人......”
“你虽无心害人,可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若没有给陆迟砚递消息,那他便不会知晓中郎将的儿子患病之事,自然就无法将其拿捏。”姜韫冷冷道。
蝶漪跌坐在地上,泪流满面,“是陆世子指使奴家做的......这一切并非奴家本意啊......”
三年前,陆迟砚在回京的路上遇到了进京投靠亲戚的蝶漪,当时蝶漪被几名山贼欺负,陆迟砚让身边的侍从救下了她,二人自此结缘。
后来蝶漪被迫进了醉月楼,外出逛街时偶然遇到了陆迟砚,为了报答当时的救命之恩,蝶漪答应了陆迟砚提出的请求,利用自己在醉月楼的便利,帮他收集朝中官员的私密消息。
她本以为这样做只是帮他在朝中站稳脚跟,可没想到会间接害死旁人。
“事情就是这样......”
蝶漪红着眼断断续续说完,姜韫微微皱眉。
没有想到,蝶漪和陆迟砚竟然有这般渊源。
沈卿辞沉着脸看向蝶漪,“你可真是厉害啊!我本以为你只是贪慕虚荣,没想到竟敢打朝廷命官的主意......小央央,你说该怎么处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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