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战拄杖离去的身影,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苏晚栀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随即被无边的死寂吞没。小院瞬间空荡下来,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那几株在暮色中摇曳的赤芍。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白狼身上那股清冷神秘的气息,以及厉战离去时带起的、夹杂着药味的凛冽寒风。
巨大的不安和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住苏晚栀的心脏,让她几乎窒息。她死死盯着厉战消失的方向,那片被温泉蒸腾的白色水汽笼罩的林木深处,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白狼的邀请绝非善意,温泉边的“聊聊”,更像是鸿门宴!厉战重伤未愈,独自前往,无异于羊入虎口!
她该怎么办?跟上去?可她手无缚鸡之力,去了非但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累赘,甚至可能激怒白狼,让情况更糟。留在这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每一秒都是煎熬!
时间在极度的焦灼中缓慢爬行。夕阳彻底沉入山脊,最后一抹余晖被夜幕吞噬,山谷陷入一片深沉的黑暗。唯有谷地中央那片温泉区域,蒸腾的水汽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朦胧的乳白色光晕,如同黑暗中的一盏孤灯,却更添几分诡异和不安。
苏晚栀坐立难安,在院中来回踱步,冰冷的夜风穿透单薄的衣衫,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只有手心不断沁出的冷汗。耳朵竖得尖尖的,捕捉着风中任何一丝异常的声响,然而,除了远处隐约传来的虫鸣和温泉流水潺潺,什么也听不到。死一般的寂静,比任何喧嚣都更令人恐慌。
她无数次走到院门口,想要冲出去,却又无数次强迫自己停下脚步。厉战让她“待在院里,锁好门”,是命令,更是保护。她不能辜负他的苦心,不能莽撞行事。
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无声的等待逼疯时——
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踏碎了夜的寂静,正朝着小院而来!
不是厉战!厉战的脚步因腿伤而沉重蹒跚,而这个脚步声……轻盈、平稳,带着一种刻意的从容!
是白狼?!还是……他的手下?
苏晚栀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她猛地转身,背死死抵住冰冷的门板,惊恐地望向院门方向,连呼吸都屏住了!
脚步声在院门外停下。一片死寂。
紧接着,是两声清脆的、不疾不徐的叩门声。
“叩、叩。”
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敲打在苏晚栀紧绷的神经上!
她死死捂住嘴,才没有惊叫出声!是谁?!他来干什么?!厉战呢?!厉战怎么样了?!
无尽的恐惧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浑身颤抖,几乎要瘫软在地。
门外的人似乎并不着急,耐心地等待着。几秒后,见无人应答,一个清冷如玉、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声音,穿透薄薄的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
“苏姑娘,夜色已深,可否开门一叙?”
是白狼!果然是他!他回来了!那厉战呢?!为什么是他独自回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锥,狠狠刺穿了苏晚栀的心脏!
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能开门!绝对不能开门!可是……如果不开,他会不会强行闯入?厉战在他手上吗?
巨大的恐惧和担忧交织,几乎要撕裂她的理智。
“苏姑娘不必惊慌。”白狼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厉先生正在温泉静养,暂无大碍。只是有些关于姑娘的事情,白某想与姑娘……单独求证一番。”
厉战暂无大碍?单独求证?苏晚栀的心猛地一沉!他果然是为了她而来!为了她身上的秘密!他用厉战的安危作为筹码!
怎么办?开门,等于自投罗网,她的秘密很可能暴露无遗!不开门,激怒了他,厉战会不会有危险?
就在她心乱如麻、进退维谷之际,白狼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惋惜,再次响起:“看来姑娘对白某成见颇深。也罢,既然如此,白某便不多打扰了。只是……”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丝无形的威压,“希望姑娘……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门外再次陷入一片死寂。那轻缓的脚步声,再次响起,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夜色中。
他……他就这么走了?
苏晚栀僵在原地,背靠着门板,浑身脱力般滑坐在地,冷汗已浸透了后背。巨大的恐惧过后,是更深的茫然和不安。白狼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好自为之”?是警告?还是……最后的通牒?
他到底和厉战谈了些什么?厉战真的“暂无大碍”吗?为什么是白狼独自回来?无数个疑问在她脑海中疯狂盘旋,却找不到任何答案。
夜色深沉,寒意刺骨。
小院孤灯,形单影只。
温泉边的迷雾,不仅笼罩了山谷,
更将一场精心编织的局,投射在苏晚栀惶惑不安的心上。
而棋局的走向,已然脱离了掌控,
将她推向了更加凶险的旋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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