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厉战那低沉冰冷的两个字,如同带着某种奇异的穿透力,在暮色沉沉的胡同里荡开,清晰地敲击在苏晚栀的心弦上。
她猛地回头,撞进他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眸子。暮光为他冷硬的轮廓镀上一层模糊的金边,几缕微湿的墨发垂在额前,平添了几分难以言喻的……烟火气?他甚至……像是刚沐浴过?
这个念头让苏晚栀的脸颊瞬间滚烫,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只能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般的巨大喜悦和……对他由衷的感激。
厉战的目光在她因激动而泛红的脸颊和闪亮的眼眸上停留了许久。那眼神中的探究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了然?甚至……一丝极其隐晦的……缓和?
他没有再追问,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在她脸上逡巡了一圈,确认了她的狂喜并非作假。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极轻微地……几不可查地颔首?动作幅度小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随即,他弯腰,拾起了门槛旁的食盒和她压在下方的“养鹅指南”,直起身。
“砰。”
院门再次关上。干脆利落,一如既往。
但苏晚栀站在原地,看着那扇重新合拢的门,心中却不再有以往的失落或空荡。反而被一种巨大的、充实的暖意填满。
他知道了。他明白了她的感激和喜悦。他那细微的颔首,已是无声的回应。
她转过身,脚步轻快地回到自家小院,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忍不住捂住脸,无声地笑了起来。笑容灿烂,如同夜空中骤然绽放的烟火。
外婆醒了!厉战也知道了!
压在她心头最沉重的两块巨石,仿佛在这一刻都被移开了。她感觉浑身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和希望。
这一夜,苏晚栀睡得格外香甜踏实,连梦中都充满了阳光和米粥的暖香。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苏晚栀便醒了过来。她第一件事就是轻手轻脚地去看外婆。
外婆还在沉睡,但脸色红润,呼吸平稳悠长,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安然笑意。苏晚栀的心瞬间被巨大的幸福感填满。她小心翼翼地替外婆掖好被角,这才起身开始忙碌。
她进入空间,收割了新一茬饱满金黄的“玉魄米”,又摘了几颗红艳欲滴的野莓,取出两枚硕大莹白的“玉魄鹅蛋”。她要为外婆准备一顿真正意义上的、充满生机和能量的早餐。
她用玉魄米熬了浓稠软烂的米粥,米油厚厚一层,香气纯粹温润。将鹅蛋打入碗中搅散,倒入滚烫的米粥,瞬间冲成金灿灿、嫩滑无比的蛋花。最后,滴入几滴“玉魄野莓酱”增添一丝清新的酸甜。
她又用空间优化的面粉和野莓酱,快速烙了两张柔软香甜的小饼。
早餐的香气弥漫在小小的屋子里,带着温暖治愈的力量。
“晚栀……”炕上传来外婆虚弱却清晰的声音。
苏晚栀连忙转身,只见外婆已经睁开了眼睛,正慈爱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外婆!您醒了!”苏晚栀惊喜地扑到炕边,“饿了吧?我熬了粥,马上就好!”
外婆缓缓点头,目光扫过简陋却整洁的屋子,最后落在苏晚栀明显比记忆中消瘦却精神奕奕的脸上,眼中满是心疼和欣慰:“辛苦我的晚栀了……这粥……真香啊……”
“不辛苦!外婆您快尝尝!”苏晚栀小心翼翼地扶起外婆,在她身后垫好枕头,然后端来温度刚好的粥碗,一勺一勺,耐心地喂给外婆。
外婆小口小口地吃着,米粥软糯,蛋花嫩滑,带着野莓酱独特的清新酸甜,入口即化,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胃中,仿佛瞬间滋养了干涸已久的身体。她浑浊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忍不住赞叹:“这粥……真好喝……晚栀的手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苏晚栀鼻子一酸,强笑道:“外婆喜欢就好,我以后天天给您做!”
喂外婆吃完粥和一小块饼,看着她脸上满足的红晕,苏晚栀的心如同浸在温水中一般柔软。她收拾好碗筷,又陪外婆说了会儿话,直到外婆再次疲惫地睡去,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屋子。
阳光已经洒满小院,两只大白鹅在栅栏里“嘎嘎”地叫着,讨要食吃。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苏晚栀心情极好,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开始打扫院子,给鹅喂食喂水。她想着,外婆醒了,身体需要慢慢调养,空间里的优化食材正好派上大用场。还有厉战……他帮了这么大的忙,她得好好谢谢他。
怎么谢呢?再送吃食似乎已经成了惯例。或许……可以做点不一样的?
她正琢磨着,目光无意间扫过隔壁那扇院门。
就在这时——
那扇院门,竟然……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
苏晚栀的动作猛地顿住!心脏漏跳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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