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穿在裴清衍身上，还是有些松垮。
谢承熠有些不满的皱眉，之前明明刚好的。
雒城的野味算是本地一个特色。
至于刺猬这种级别的野味更是少之又少，谢承熠是提前预订的。
“不必伺候我了，坐下尝尝”
谢承熠按住裴清衍不停为他布菜的手，拉着裴清衍坐下。
亲自夹了块烤好的肉放到他盘子里，示意他吃。
“奴婢谢殿下恩赐”裴清衍顺从的坐下，乖巧谢恩。
裴清衍小口吃着，一举一动都格外的优雅漂亮。
谢承熠注意着裴清衍的表情，怕他难受，更怕他不开口，忍着难受吃完。
裴清衍眉头稍微皱起，手快速按了下胃。
他筷子未停，继续吃盘子里的食物——殿下给他的，他舍不得不吃
“裴清衍”谢承熠黑着脸开口，他就知道裴清衍难受也会默不吭声的吃完。
裴清衍抬头，眼里还带着几分迷茫，“殿下？”
“筷子放下，过来”
谢承熠语气有些冷，裴清衍有些害怕的瑟缩了一下，可动作却丝毫不敢慢。
“殿下息怒，奴婢……”裴清衍跪在谢承熠身前，小声请罪，他不知他哪里做错了。
“是奴婢的错，奴婢愚钝，请殿下明示一二”
但殿下生气了，便是他做错了。
谢承熠恼火，却又不知该如何怪他，伸手将人拉起来抱到腿上。
“确实是你的错，胃不舒服了还吃”
他伸手覆上裴清衍的胃，抵在他耳边轻声询问，“是不是很难受？”
裴清衍眼底浮现一抹疑惑，他没有感觉到难受。
就是胃有些沉，重重的，没有难受。
“殿下，奴婢……奴婢没有难受”裴清衍顿了下如实道。
谢承熠无声叹气，将人搂紧几分，脸埋进裴清衍的肩膀上。
“本王后悔了”——将他带在身边又如何？
左右不过一个裴清衍，他费心些又如何？
总归好过他将身体折腾成这样。
裴清衍真的很不会养自己。
“殿下，是奴婢做得不够好，让殿下不遂愿”裴清衍低垂着眉眼。
“清衍做得很好”谢承熠亲了亲他肩膀，“清衍很棒”
“我的清衍是最棒的”他抬起头，轻轻抚摸裴清衍的脸颊。
裴清衍不会养自己，没关系的。
他会，他会养，他会将裴清衍养好。
裴清衍抬眼，小心观察谢承熠的表情，见他没有生气，才敢松懈几分，慢慢往他怀里靠。
谢承熠抱紧裴清衍，在心中谋划着该如何让秦老看看裴清衍的情况。
【祁府】
祁景然沉着脸走进祁知珩的院子。
“哥哥”祁知珩一脸烦躁的斜倚在软榻上。
听见门口的动静，眉头皱起，正要斥责奴仆，抬眼却见是祁景然，脸上瞬间带上笑容。
祁知珩一脚蹬开正为他捏腿的奴婢，欢喜的跑到祁景然面前。
连鞋都没有来得及穿。
“哥哥，你回来了，是不是就不走了”
祁知珩说着去拉着祁景然的手臂，整个人往他身上贴。
“哥哥，快抱我，脚好冰”
祁景然垂眸看着他赤脚踩在地上，眼里再无半分往日的心疼和担忧。
“祁知珩，这是什么？”他拉开祁知珩，将香囊放到他眼前。
祁知珩眼神微闪，语气故作轻松，“香囊啊，还能是什么？”
“哥哥，你吃饭了吗？”他转移话题。
“失魂香，对不对？”祁景然并不如他所愿，开口直白的询问，眼神很冷，毫无温度。
“哥哥，你说什么？什么失魂香？”
“我不知道”祁知珩装傻。
祁景然沉着眸子，“祁知珩，是你对不对？”
“枕头，香囊里的失魂香，是你放的”他的语气平和，平和到让祁知珩恐惧。
“我是江栎清的哥哥，江栎宴，对吗？”
祁知珩双目泛起红，砸了手边的茶杯，冲着他怒吼，“不是，不是——”
“你不是江栎宴，你是祁景然”
“你是祁景然，祁景然，我的哥哥” 祁知珩声音带着哽咽的哭腔。
祁景然冷眼看着他发疯，“那时我是快忆起往事，忆起我是江栎宴了吧”
祁知珩摇头，“没有，我说了，你不是江栎宴，是祁景然”
“是祁景然——”
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状态也更差，祁景然却依旧冷眼旁观。
“祁知珩，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便是救了你”
祁景然厌恶的看着祁知珩，“如果可以，我愿从未救过你”
祁知珩整个人愣住，嘴唇都在打颤，不可置信的望着祁景然。
祁景然他说什么，他说他后悔救自己。
他说谎了，他一定说谎了。
祁知珩往祁景然跟前走，赤脚踩到碎片却毫无知觉。
“祁景然，你说谎的对不对？”
“我叫江栎宴”他看着祁知珩轻声开口。
打碎了祁知珩最后一丝幻想。
江栎宴走到祁知珩跟前，微微附身，“祁知珩，你真可悲，用犯病这招挺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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