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德与苏芸更是首当其冲。贞德的圣光护盾在接触到这股意志的瞬间就发出了哀鸣,如同冰雪遇上烈阳,迅速消融。她感觉自己的信仰之力正在被强行剥夺、净化、分解。苏芸的分析仪屏幕瞬间炸裂,她抱着头,七窍流血,意识濒临崩溃。
全球范围内,所有智慧生命都在这股意志下哀嚎。城市中,人们跪倒在地,眼神空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军队失去了指挥,通讯陷入了瘫痪。
七十天的倒计时,提前迎来了它的“审判”。
“快!拦住它!”霍震岳挣扎着嘶吼,但他的一切努力都显得徒劳。
就在这文明即将被彻底“格式化”的绝望时刻。
月球节点的意志空间内,林夜的身影与崩溃的核心意志对峙着。
他感受到了地球上传来的、亿万生灵的痛苦。他知道,这是节点在发动最终攻击。
“想同归于尽?”林夜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然,“我陪你!”
他没有去修复节点,也没有去阻止攻击。他做出了一个让所有逻辑都为之疯狂的决定。
他将自己与“火种密钥”的联系,将自己身为“变量”的全部特质,主动地、毫无保留地暴露给了那个正在崩溃的节点意志。
“来!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不确定’!看看‘变量’的力量!”
他将自己的灵魂,化作了一个奇点,主动投入到了节点意志的崩溃风暴之中。
混沌与理性,在这一刻,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发生了剧烈的反应。
……
地球。
那股足以格式化整个世界的意志,在到达顶点的瞬间,突然……停滞了。
它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却又真实存在的墙壁,无法再寸进一步。那股冰冷、决绝的杀意,如同被煮沸的水汽,开始疯狂地逸散、削弱。
贞德身上的压力骤减,她抬起头,眼中圣光流转,奇迹般地稳住了心神。苏芸也脱离了危险,捂着剧痛的头,茫然地看着四周。
霍震岳与暴熊王身上的痛苦同样消失了。
指挥中心内,所有人都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仿佛刚才的末日体验只是一场幻觉。
“怎么回事?”暴熊王喘着粗气,不明所以。
“是……是他!”苏芸看着全息屏幕上,月球方向那片混乱的能量波动,喃喃道,“林夜……他做了什么?”
在他们眼中,月球背面的那个“心脏”,此刻正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混乱而璀璨的光芒。光芒之中,仿佛有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疯狂地角力、融合。一股是纯粹的、冰冷的理性之光,另一股,则是深邃的、包容万物的混沌之暗。
最终,光芒渐渐平息。
那股笼罩全球的毁灭性精神冲击,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一片狼藉和劫后余生的茫然。
月球节点,被暂时压制了。它的“格式化”程序,因为林夜那近乎自杀式的干预,陷入了更长久的、无法预测的混乱之中。
危机,似乎解除了。
林夜的意识从无尽的混沌与理性的纠缠中缓缓抽出,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虚弱。他成功地阻止了即时的毁灭,但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然而,就在他准备收回意识时,一个微弱的、充满了怨毒与恐惧的意念,如同风中残烛,从那片混乱的节点意志中飘了出来。
【观察者……陷阱……】
【它在……看着我们……这个节点……只是一个……诱饵……】
【真正的……‘大清洗’……在……‘起源之地’……】
这个意念,瞬间被林夜捕捉。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荒牙主母……那个被他吞噬了意志的、强大的荒牙族主宰,她的残响,竟然从月球节点的记忆深处被挤了出来,化作最后的、绝望的警告。
“起源之地”……
林夜的心脏猛地一沉。这个词,他从未在任何资料中见过。这是否意味着,地球,甚至月球,都只是一个更大棋局中的一环?而“观察者”真正的杀招,还未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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