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唐云所说,雍城的年,不一样。
老天爷不是很给面子,初一一早就开始下雪。
雪花,又被球场上的热情所融化。
南地三道各地的精英球队一共十二支,对阵雍城与山林各部九支球队。
站在城门上方的天子,上午还忍着,勉强能忍着。
到了下午的时候,开始掐脖子了,掐着周玄的脖子,让周玄跳下去暗杀了对方的守门员。
没招,不说球队提的怎么样,光说名字,什么忠君啊、爱国啊、陛下宇内一尊千秋万代之类的,光是那些条幅就让天子的虚荣心获得了从未有过的满足。
江芝仙直接骂娘了,陈怀远也没好到哪去,一蹦三尺高,他下注了。
不少伴驾臣子都挺激动的,一开始倒是想端着,慢慢也就端不住了,被气氛所感染着。
当然也有不屑一顾的,唐云让婓象暗中观察,记录着每一个伴驾臣子的一举一动,包括神情变化等。
一天过去,天子嗓子都喊哑了,连呼不虚此行,到了晚上,继续喊。
开始各项比赛了,什么拔河、摔跤之类的,天子挥舞着手臂,为隼营将士们加着油。
陈怀远可能和雍城犯冲,就这一天,仅仅初一这一天,他赔进去了半套宅子。
唐云知道这事的时候就很奇怪,没听说过当朝工部尚书嗜赌如命这事啊。
最后压轴的是轩辕霓和小姐妹们,大型歌舞表演---盛虞。
在小姐妹们的倾情演绎下,收获了君臣们的一致好评。
尤其是各种高抬腿大劈叉,看的天子直流哈喇子,谢老八总是适时的提醒天子,领舞的那是臣弟的女人。
初二初三,接着上场接着踢,接着奏乐接着舞。
城头上,城门外,篝火旁,天子时不时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直到初三的晚上,气氛难免有了几分变化。
军伍们,各部首领们,热情洋溢的笑容中,多了几分难言的悲伤。
大家知道,唐云要走了,要带着很多与大家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的伙伴们,离开了,开启新的征程,再相见,至少也是半年后。
其实大家应该更悲伤一点的,但是每个人都很清楚,半年后,唐云肯定要回来一趟,因为大家都知道大夫人有身孕了。
天子的意思是一个月后让大夫人入京,俩人赶紧成婚,要不然宫锦儿挺个大肚子不好看。
唐云还没决定后,准备到了京中看看情况再说。
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儿女不急急死老爹。
眼瞅着明日一早就动身了,两家还是没有达成一致,两家长辈更是争论了好几日。
小院中,唐云坐在凳子上,宫锦儿坐在腿上。
隔壁,是宫万钧与唐破山的争吵声。
“云郎无需愧疚。”
宫锦儿挽住唐云的脖颈,温柔似水。
唐云哪能不愧疚,愧疚的要死。
宫万钧和宫锦儿,简直不要太通情达理,父女的意思说成婚这事办不办都行,最好不办。
原因是唐云不入京还好,入了京,如果成婚了,如果他和宫锦儿有了真正的名分,很容易成为遭受攻讦的把柄。
以前在雍城无所谓,距离京城远,别人愿意说闲话就说去呗,眼不见心不烦。
入了京,以唐云的性子早晚得罪人,就算不得罪人,很多看他不顺眼的人,也会拿宫锦儿与宫灵雎的过去说事,利用这件事来攻讦唐云。
宫万钧和宫锦儿一商量,为了唐云考虑,这婚,不成也罢。
别说唐云不同意了,唐破山第一个炸毛,死活不同意,宁愿唐云先成婚再入京了。
两个当爹的,从初一吵到了初三,现在还没个结果,谁也说服不了谁。
唐云愧疚的不止这一件事,入京需要几位各部首领与一些各部族人,算是走个过场。
经过大帅府和军器监的商讨,认为鹰驯部与盾女部最适合。
相比其他各部首领,鹰珠对唐云无条件信任,说直白点,就是最听话的。
盾女部,属于是最出名的,相比而言,乙熊也是比较好糊弄的,还是说直白点,属于老实孩子,好摆弄。
宫锦儿对此并无异议,她也是这么想的,鹰珠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正是因为宫锦儿讲道理,唐云才愧疚,要是整点事叽叽歪歪两句,他心里还能好受点。
隔壁的吵闹声停了,宫锦儿站起身,回到了卧房中。
唐云撇了撇嘴,本来他挺感动的,既感动又内疚,结果宫锦儿进屋那两步走的,捧着个肚子气喘吁吁仿佛随时要晕倒似的,一步能走出八百个心眼子。
院门被推开,气呼呼的唐破山走了进来,坐在了唐云面前。
“爹。”
唐云苦笑道:“先别生气,您听听我的想法,我也和锦儿沟通过了。”
唐破山:“放。”
“不着急成婚,我觉得对锦儿和宫大帅也是一种变相的保护,陛下将会进行一场变革,一场前朝从未有过的变革,在这场变革中,我应该会冲锋陷阵,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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