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定腾也是看出来了,这就是三个Low逼,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人家是专业的,没表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情,耐心的为三人科普,所谓投资,所谓收益,所谓风险。
君臣外加一个内侍,三个人和小学生似的,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一边听,一边问。
王定腾见到基本常识都科普差不多了,随口问了一下,三人准备投多少钱。
江芝仙也没过脑子,说十万。
十万俩字一出口,王定腾脸上那受过专业培训的笑容,有些变味。
转过身,王定腾望着墙壁上二十来个画像,犯难了。
江芝仙问,肿么了。
王定腾答,有点够呛。
周玄问,啥玩意够呛。
王定腾答,各位老师没时间接这活。
天子问,啥意思。
王定腾伸手一指,指着画像最后的一人,就他,哪怕是他,从业时间最短,资历最浅,过手的钱财最少,但是,人家十五万贯以下的单子不接。
天子说,那我加五万呢。
王定腾答,我给你问问。
说完后,王定腾走了,一刻钟后,回来了,晚了,就在昨夜,浦县来了个商贾,投了十八万贯,正在后院签书约呢,今天下午开始进行为期十二日的创业指导培训。
天子傻眼了,问,那咋整。
王定腾答,要不酱婶儿的,投资这种事,有风险,十万贯这么大一笔巨款,还交给外人管,回家也睡不着觉,再说未必能有收益,不行你们走吧,回家待着,十万贯就是往死花,至少三代无忧,还是钱在兜里踏实,你们说对吧。
说罢,又来资方了,衙役客气了两句离开了。
江芝仙感慨万千,点了点头,对天子说,衙役是个善良的人,为别人考虑,刚才说的那话,没毛病,是个老实人。
天子扭过头,破口大骂,老你妈,这狗日的拐着弯说咱是穷鬼!
周玄服了,被知府瞧不起也就算了,连个衙役也瞧不起他们。
天子越想越来气,他娘的朕是大东家,朕和唐云天下第一好,朕才是各项收益里最赚钱的,结果跑这来受这气?
眼看着天子都想显形了,周玄突然见到一个小册子。
“陛下,陛下陛下,您看这个,这个是…是创业指导课…课程,报名费,一人十贯,凡交纳十贯,皆可参加,专人负责培训讲解。”
天子扭过头,看向江芝仙。
“爱卿带钱没?”
江芝仙带了,但是他犹豫了。
三十贯对一位兵部尚书来说,不多,真的不多,哪怕他是清官。
但是,此情此景,桌子上那么多宣传册、申请书,各项收益报表,有三个字,让他不想拿出这三十贯,三个字,叫做大东家。
大东家,就是他眼前这个狗日的,这个管他要三十贯但是每年各项收益至少百万贯的天子!
在天子的逼视下,江芝仙不情不愿的拿出了几张银票,皱皱巴巴的,好几张,加起来不到五十贯。
天子一把夺走,交给周玄去找衙役。
等周玄回来的时候,天子更来气了,得预约,三个时辰后,到下午了。
来气的天子说,交了钱还要等?
周玄说,这还是他好话说尽,那衙役想着他们应该也没啥钱,挺没见识的看着也可怜,这才发了善心预约到了下午,要不然还得等四天。
三人,一个天子,一个内侍,一个尚书,交了钱,灰溜溜的离开了衙署。
寒风,嗖嗖的吹。
周玄建议道,陛下不行咱显形吧,哪怕是去唐府或者宫府显形也行啊,给文吏叫过去排队给您上课吧,好歹是天子,时间没这么浪费的,换了宫中,一下午得处理多少奏折。
天子还真犹豫了,平常只有别人等他,这还是第一次他等别人,等的还他娘的是个文吏,连画像都没资格挂在墙上的文吏!
“他最好可讲授真知灼见,若不然…”
天子冷冷的哼了一声,一挥手,带着人回去了,脸都冻红了。
回到了小院,叫上陈怀远,四个人开始进行交流了。
结果交流了半天,三人光说车轱辘话,谁谁谁多厉害,经手了多少钱如何如何的,谁谁谁投了多少钱,这逼是真阔气如何如何的。
唠了半天,陈怀远发出了灵魂拷问,不是,那洛城衙署到底是怎么来的钱啊。
三人齐齐闭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异口同声,不道哇。
陈怀远很无语,想了想,询问他能否下午一起跟着去,他也想见识见识,柳朿是知府,不可能满哪晃悠,而且就见过那么两三次面,未必能认出来他。
天子说可以,但是你得自己掏报名费。
陈怀远问,多少钱?
江芝仙说,四十贯,他可以帮着去交。
陈怀远说滚你妈的。
工部尚书老陈头不想去了,别说四十贯,四贯他都嫌多,神经病吧,堂堂工部尚书,听一个文吏给自己叭叭的上课。
不过当夜,陈怀远就后悔了,可惜,时光无法倒流,如果可以倒流的话,他砸锅卖铁也要去,省的在长达数年的时间里,被天子、兵部尚书,天天埋汰、糟践、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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