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寒雾笼罩在城头之上。
守着南城门的罴营将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向了城门下方。
二百余人,大部分身穿重甲,武装到了前列腺。
最前方领头的,正是六大营军器监监正唐云唐大人,身边跟着一群同样全副武装的小动物,虎、马、豹、羊没有牛儿,外加一个耷拉着脑袋的轩辕庭,身后则是二百重甲骑卒,所有人都骑着马。
唐云是第一个走出城门的,守城的是罴营校尉刘满仓。
“午时一刻前往大帅府通知宫大帅,同一时间,你带人去西南侧密林,我们会将战马留在那里。”
刘满仓可不傻,一群人和贼似的悄悄的出城,还穿着重甲,明显没好事。
“大人,大人大人,大帅府知晓您出城吗,您这是要入林吗,帅爷…”
见到这家伙叽叽歪歪,阿虎直接将一张十贯钱银票拍在了他的胸口上。
“马顾好,不然把你腿打断。”
刘满仓不吭声了,确定了,大帅府肯定不知道这事。
唐云凝望着刘满仓:“午时一刻之前,除了谢将军外,不准告知任何人我们出城了,就当没见过我们,明白吗。”
刘满仓看向大帅府的方向,没吭声。
唐云猛皱眉头:“和你说话呢,就当没见过我们,听到了吗。”
“谁!”刘满仓突然惊叫一声,满面惊恐四下看着:“谁,谁在说话,莫要吓唬老子!”
唐云:“…”
曹未羊深深看了眼这家伙,记住了模样,这小子挺有前途。
就这样,二百来号人顺利出城,唐云回头见到没人追出来,哈哈一笑,一扬马鞭。
二百余骑开始提速,马蹄塌地气势惊人,扬尘而去,片刻间,便消失在了寒雾中,消失在了守军的视线中。
唐云今天骑的是军马,他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了。
驰骋在旷野之上,身边是手足兄弟,身后是装备精良的悍卒,多日以来心中那从未和别人提及过的压抑、憋屈、不甘、挣扎,那些让他在夜中愈发睡的不安生的负面情绪,随着刺破冷风,随着一往无前,随着东方升起艳阳慢慢攀爬到他的面庞后,一扫而空。
疾驰了整整半个时辰,唐云高抬起手臂,握住拳头。
跟在身后的小、老伙伴们面面相觑,唯有阿虎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回头大吼了一声。
“缓!”
一声“缓”,一行人开始放慢马速。
曹未羊策马上前,从怀里掏出了舆图,展开后冲着唐云在上面点了一个画圈
唐云再次抬起手臂,这次不用阿虎“翻译”了,骑卒们齐齐拉住了缰绳。
随着唐云率先翻身下马后,其他人也齐齐下了马。
老卒和新卒的区别瞬间就看了出来,薛豹等二十四重甲骑卒,下马后第一时间戒备,左手抓紧手弩,定睛望向密林之中。
再看剩下那一百多个从新卒营挑选出来的重甲骑卒,下马后第一事就是将头盔摘下来。
一个戴着头盔的隼营军伍破口大骂。
“都他娘的给老子戒备,统统戒备,甲着好,谁敢卸甲,哪怕是掉个甲片,老子扒了你们的皮!”
唐云扭过头,总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注意到了唐云的目光,这名军伍连忙快跑了过来。
“皆是新卒,第一次出关,第一次入林,都是首次,大人勿怪,调教一番就妥。”
唐云:“你是…”
军伍连忙摘下头盔,满面堆笑。
“哦~~~”唐云顿时想了起来:“你是那个谁家的小谁。”
“对,对对对,大人好记性,正是卑下周闯业。”
唐云哈哈一笑:“其实我记得你的名字,就是考考你。”
“是是,大人说的是。”
打一出城这家伙就激动的够呛,准确的说,从三日前,薛豹和他说以后带这些重甲新卒后,周闯业就整整激动了三日。
原本按照薛豹的计划,隼营中的新卒们还没资格穿上具有特殊意义的重甲,怎么也要操练到春末夏初了,即便如此,也未必能挑出一百七十六名合适的人选。
周玄来的太过突然,薛豹只能矮子里面拔将军,就连几个伍长都算进去了,包括周闯业。
昨夜姜玉武找到几个伍长,说让他们带着新卒跟着唐云出城干一票,三个伍长心存疑惑,行倒是行,可总得知道这一票干的到底是什么,是不是干人,干的又是谁,一无所知。
唯独没开口问的只有周闯业,别说干人了,只要能跟着唐云混,被干都无所谓。
隼营操练新卒多年,并未磨去他那颗向往建功立业的狂野内心,反而应了那句话,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爆发和死亡,都可以,总之比在隼营沉默着操练新卒强。
其实薛豹注意这家伙好久了,哪怕没被阿虎记住名字,薛豹也会想办法将其募入重甲骑卒。
就这家伙,简直就是恐虐神选,无儿无女无双亲,天生砍人圣体,无田无房无存款,还是个骑步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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