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确是跪着二十多个鹰驯部族人,捆的严严实实。
牛犇,也的确抽出了刀。
长刀,也的确高高举起。
唐云,也的确准备杀人了。
只是眼看着长刀要落下,经典狗血曲目“刀下留人”及时上演。
宫万钧的亲随骑着马,接连喊了三声,到了跟前,传了军令,大帅的军令,不可对任何鹰驯部族人动粗,更别说直接宰了。
军令,还是帅令,宫万钧第一次对唐云下达帅令。
曹未羊如释重负,睁开眼时神情微动,因他注意到唐云也是微微松了口气。
可唐云说出的话,却是无比狠辣。
“你觉得我在乎宫老儿军令吗,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还不说,我会让人将鹰驯部的族人全都砍了,不是结下血仇吗,不是不死不休吗,正好,结了仇,不死不休,你的计划也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唐大人,何必与自己过不去。”
曹未羊一声叹息:“你说老夫欺骗于你,可你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老夫欺骗你有何益处,既如此,为何不相信老夫。”
“不错,就是因为我想不出你的动机,所以我才不信任你。”
“如若老夫没有欺骗于你呢。”
曹未羊望着唐云:“你恼的,并非是老夫,而是你自己,是你唐大人。”
“少来这套,你到底说是不说!”
“如若唐大人从中阻挠,此事未成,假以时日旗狼部再是兴风作浪,率各部族人大举攻关,到了那时,唐大人会后悔吗,会日思夜想如若听信老夫,便不会白白战死那么多南军好男儿,到了那时,南军军伍是否会日思夜想,如若唐大人听信老夫,便不会战死那么多袍泽,如若…”
“你他妈找死!”
唐云一把抽出阿虎腰间的长刀,怒到了极致。
宫万钧亲随冲了进来,死死抱住唐云的腰部。
曹未羊面无一丝一毫的惧色,自顾自的说道:“好,老夫不说,老夫无论说什么,在你眼中都是玩弄人心,那唐大人来说可好,唐大人告知老夫,为何不愿听信老夫。”
唐云挣扎了半天,死活挣不脱保住自己的亲随。
阿虎刚要上前踹走亲随,牛犇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我来吧,唐兄弟回帐歇息片刻,半个时辰,本将撬开他的狗嘴!”
唐云平静了下来,任由亲随夺走他手中的长刀。
“罢了。”
曹未羊回想刚刚宫万钧亲随阻拦牛犇时,唐云微微松了口气的模样,终于下定了决心。
“唐大人要知老夫身份,好,老夫和盘托出就是,只是此乃关系老夫性命。”
阿虎冲着三名军伍甩了甩头,三人快步离开,亲随也离开了。
“唐大人,若老夫说出了身份,你莫要后悔,知晓了,便是滔天大祸。”
“少废话,说,你到底是谁!”
“老夫…”曹未羊缓缓站起身:“孔未央。”
话音落,曹未羊身后突然传出异响,反绑住双手的麻绳,竟然掉落在了地上。
阿虎面色剧变,下意识挡在了唐云面前,牛犇,则是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
唯独唐云,面色平静。
曹未羊望着唐云,连连颔首:“将门之后,泰山崩顶面不改色,老夫佩服。”
唐云冷笑一声,扭过头看向牛犇,轻声道:“孔未央是哪个?”
牛犇更懵了:“你连孔家都不知道?”
“哪个孔…我靠,孔圣人那个孔?”
牛犇没搭理他,吞咽了一口口水,紧紧望着曹未羊:“老子不信,你如何证明。”
曹未羊伸手抓过桌上的酒壶,狠狠扔在地上。
酒壶碎裂,里面竟有一块残缺的玉佩,大家定睛望去。
曹未羊捡起玉佩,轻轻抛了过去。
牛犇接过玉佩,只是扫了一眼,下意识拱手施礼:“见过孔先…”
话没说完,唐云一巴掌呼在了他的后脑勺上:“抽风了,朝谁施礼呢!”
牛犇见到唐云根本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抓住了他的胳膊就往外拉。
不明所以的唐云被拉出营帐后,牛犇急不可耐的说道:“他真是孔家人,那玉佩,我见过,只有孔家人佩戴,做不了假。”
“孔家人怎么的,孔家人会飞啊。”
换了别人,哪怕是宫万钧来了,也得掂量掂量。
唐云那是什么鸟人,他比谁都清楚,孔圣是孔圣,孔家是孔家,孔圣人那是没的说,可孔家后人,那是真的没法说。
单单是北孔和南孔两支,截然不同。
南孔以气节着称,至于北孔,那是谁的拳头大,谁就是亲爹,以没气节着称。
世修降表,现在没发生,但在唐云的心里,那是已经发生过的。
七十二代家奴,二十五朝贰臣,吕布见了都要拜师。
因此对孔家,唐云是真谈不上什么敬畏,他敬畏的是孔圣人的思想,而非孔家的世俗权威。
可惜,唐云是穿越者,牛犇不是。
“哎呀,你…孔未央,我知晓,前朝当时大儒,三次皇帝登基,三次入宫,首次入宫才八岁,还是幼童便可代孔家入宫,宫中敬若上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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