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的河面在清晨的阳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宛如一条蜿蜒的银色绶带。
李知远拉着雪橇板车,脚下的兽皮靴踏在冻实的冰面上,发出轻微的、带着回音的“沙沙”声。
前几日他已经将雪橇板车检查过一遍,关键连接处都做了加固。
此刻两根光滑的硬木滑轨在近乎没有摩擦的冰面上运行得十分顺畅,只留下两道浅浅的划痕。
太阳渐渐升高,林间的寒气稍减,偶尔有不堪重负的冰锥从树梢折断坠落,发出清脆又遥远的“咔嚓”声。
在路过之前遇到野鸡的地方,李知远特意放慢了脚步,站在冰面上,视线扫过那片熟悉的灌木丛雪包和四周光秃秃、被厚厚冰壳覆盖的矮树丛,心中那点小期待最终化作一丝微不可察的叹息。
视野之内,除了林间投下的阴影和远处偶尔落下的冰晶,却没有野鸡的踪迹。
“看来今天没那么好的运气了。”他低声自语,也许是那天的树枝断裂声惊走了那只鸡,又或许是它早已飞离了这片区域去寻找新的食物源。
放弃了在原地等待的念头,李知远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拖动雪橇板车,沿着冰封的河床继续向上游疾行。
拖着雪橇行进速度要比他单独行走慢上不少,走了将近快两个小时才来到了岩洞洞口这里。
看着岩洞口那片他辛苦“啃”出来的大片缺口以及下面堆积的石灰岩石块,“开工!”李知远低喝一声,活动了一下肩臂。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将这些石块分批装车运下山了。
将板车里的东西全部拿出来放在一旁,李知远就开始将这些大大小小的石块搬到板车上。
温暖的厨房里,苏雨棠正对着火炉的光线,仔细地用那枚崭新的木顶针顶着骨针尾部,缝制着自己的兽皮靴。
她右手手指的红肿已经消去,活动一番也没感到任何的不适,就在收拾好厨房喂完兔子之后,继续缝制起来。
灵巧的手指在厚实的猪皮和柔软的豹皮间穿梭,得益于顶针的保护,中指不再红肿疼痛,动作流畅了不少。
炉火“噼啪”作响,苏雨棠的心思并未完全沉浸在手上的活计上。虽然知道李知远不会这么快的回来,但她还是时不时抬头望向紧闭的厚木门,又或者侧耳倾听屋外的动静。
储备粮安静地趴在炉火旁的地面上,下巴搁在前爪上,那清澈的大眼睛,也和张望的主人一样,不时瞟向大门的方向。
...
岩洞前,李知远将一块沉重的石块在板车上垒好,叉着腰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激着肺叶。
这一车装得颇为实在,大小石块严丝合缝,几乎堆到了雪橇板车“车厢”的边缘。
抬起手看了一下腕表的时间,马上就到11点了,如果一切顺利,下午1点多点就能回到营地,想了想,打开从背包中拿出水葫芦喝了几口水,然后又撕下了一块肉干放在嘴里咀嚼起来,重新装好背包。
“可以了,等回去吃热乎的。”他低声自语,将放在一旁的狼皮背包、斧子、柴刀和那柄长矛重新在石堆上方固定好,确保它们在颠簸中不会掉落。
目光扫过周围冰封的林地,除了偶尔冰层断裂的咔嚓声,一切如常,并没有野鸡或其他猎物的踪影。
“看来没口福了。”李知远带着一丝惋惜耸耸肩,确认投矛器就插在腰间皮带上最顺手的位置后,他弯腰抓住了雪橇板车的横担。
“喝!”一声低沉的发力,脚底兽皮靴在雪地上稳稳踩实,爆发出强悍的力量。沉重的板车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终于被拖拽着开始移动。
相较于来时拖拽空车的顺畅,此刻满载石头的雪橇板车显得笨重无比。
尤其是在下坡的时候,光滑的冰面和重力能辅助滑行,但也让李知远不得不集中精神控制方向,避免速度过快导致翻车。
遇到平坦的路段,那沉重的份量便显露无疑。
他不得不压低身体重心,双臂肌肉贲张,咬着牙,像一头负重的牦牛,一步一个脚印地向前拖拽。
板车滑轨在冰面上划出比来时深许多的印记。当再次路过发现野鸡踪迹的林段时,他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目光扫过积雪覆盖的灌木丛和挂着冰棱的枯枝。
和来时一样,仍然没有任何的发现。
走走停停,比预想中消耗了更多的时间。阳光已经升得高,在冰面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斑。李知远估算了一下,剩下的路程以这个速度,大概还需要将近一个小时。
...
时间一点点过去,苏雨棠侧耳倾听屋外的动静。按照李知远平日脚程估算,若是空手往返岩洞,这个点早该回来了。可今天拉着重物...
苏雨棠放下了手中的靴子,起身开始准备做饭,早上李知远离开的时候,她特意从“冰柜”中拿出两块冻狍肉放到陶罐中泡着,此时已经完全解冻了。
将狍肉切成一块块,锅中加入猪油,煸炒之后加入开水开始炖煮。等时间差不多了之后,苏雨棠将切好的葛根块和一些干的野菜放入沸腾的狍肉汤中,香气更加浓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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