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恩挥动折扇,切断了蔓延过来的头发。
可那些头发源源不断,根本切不完。她把目光投向头发的来源,那个面具。
那东西似乎也感受到了晓恩的想法,它腾空而起,朝着已经瘫倒在一旁的雪克飞去。
就是现在。
晓恩目光一冷,她把折扇朝着面具扔了过去。
“咣!”
面具碎裂开来,头发也退散了去。晓恩惊魂未定的看着地上的雪克,那个面具已经不知去向,雪克侧躺在地上。
她眼睛大睁着,额头上那个洞让她看起来就像被枪击毙的死刑犯。她惨白扭曲的脸正对着灯光,涣散的瞳孔里倒映出了晓恩的身影。
……它去了哪里?
晓恩死死盯着雪克的眼睛,她不害怕尸体,也能克服对鬼的恐惧。
可是,她讨厌未知。
未知是一种没有边界的无力感,仿佛独自漂浮在墨色深海。看不见岸,也触不到底。
那个面具鬼,到底去了哪里?
难道它死了吗?
不,绝对不能是这么简单。
她们任何线索都没有找到,那个面具鬼,它不可能就这么死去。
就在晓恩专注听着周围响动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发生了扭曲。就像倒映在湖面的景象被突然扔进水里的石块击破,土屋不见了,围墙不见了。
她,竟然到了小镇外,鸣沙湖边。
幻境吗?
湖面平静,泛着令人作呕的腥臭。这并不是角色记忆的母亲湖,这时,她看到了……
一张巨大的面具,晓恩惊恐的往回跑。
在足够远的距离后,她再次回头。鸣沙湖的湖面上漂浮着一张巨大的面具,惨白的皮肤,没有眉毛,弯曲似笑的眼睛和下垂似哭的嘴。
……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晓恩快步跑了起来,跑回小镇的时候,她发现同伴们都在寻找她。
最先遇到的,正是普尔木。这一次,她无比肯定,那是真正的普尔木,是同一个基地的队员。
“晓恩?”
看到晓恩没事儿,普尔木紧皱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一些。
“到底出了什么事?”
晓恩反问道:“你们看过相机里那个画面了吗?”
她怀疑,自己正是看到了它的真面目才会出事。
普尔木说道:“我还没来得及看,但他们好像已经看过了。”
“完了。”
晓恩快步跑了起来:“赶紧回去,找队长商量对策。”
天已经黑了下来,因为凌晨要接待雪克婆家那边的宾客并进行新娘离家的仪式。很多亲友都早早的回去休息了,现在还在新娘家里的,都是平常来往密切和最亲的亲人。
他们再次回到了土屋,出去寻人的队友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晓恩气馁的说道:“我的道具没了。”
“不要紧,接下来小心一些就行。”
晓恩把目光投向那个相机:“我担心……它现在恐怕是非要杀死看到过它真面目的人不可。”
“啊?”
看过相机里的画面的其他队友瞬间愕然。
晓恩把自己刚才的遭遇和队友说了一遍,因为是团队剧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人敢轻易放弃队友。
好在接下来并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大家可以用玩纸牌的借口聚在一起。没有道具的队友,也能安心一些。
“那个雪克……”
玩过一轮纸牌过后,晓恩突然说道:“我估计她已经死了吧?”
“她死不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不管是附身还是鬼彻底占用了她的身体,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的。”
“不。”
施北风说道:“如果她没死,一旦鬼在离开她身体的时候被我们误杀。那么,我们就会多出一个非常麻烦的敌人。”
另一边,在沙漠中持续前行的那瓦团队进入了一个叫别淄坦的村子。
迎亲队在村子里停了下来,他们开始给骆驼喂水和草料。这个村子比较大,一应设施都学着城里做的建设。
尼尔尼在这个村子有老朋友,因为提前打过招呼。他们在尼尔尼的老朋友家里临时歇脚,朋友的妻子送了一对儿稚兔。
新郎身份的周项漓又被叫过去应付了,因为尼尔尼是长辈,他的朋友自然也要以长辈礼待之。
周项漓应付完并收下稚兔,送上回礼以后。他走出了交换礼物的侧室,透过院墙,在村子中央最宽的那条路的一侧,他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熟悉的感觉,正是角色和奇?林嘉的未婚妻,雪克。
怎么可能呢?
周项漓纳闷的想着,雪克应该在家里等待着和奇?林嘉去接她才对吧?
他壮着胆子朝院子大门走去,骆驼们在院外吃着沙棘。借着月光,他看到,在道路对面的,不过是一个卖沙蛇油的广告牌。
周项漓立刻折返回院内,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
那个像人一样的广告牌软塌塌的落了下去,地面的沙地拱鼓起一个包。那个鼓包顺着横穿道路,朝着周项漓刚才站立的位置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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