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被你扣过粮船的商户联名信,上面有二十个商户的签名,说你去年一年就勒索了他们近万两银子,有个苏州的粮商因为交不起过路费,粮船在码头停了半个月,粮食都发霉了,最后赔得倾家荡产,这事你敢否认?”
“还有这个,” 胤祥拿起一张画着漕帮分舵布局的图纸,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一个角落,“这是你分舵后院的地窖,里面藏着你私藏的兵器,有五十把弯刀、二十副弓箭,你一个漕帮分舵主,要这么多兵器干什么?是想跟八爷党一起,造反吗?”
每拿出一份证据,张三爷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他双腿一软,“扑通” 跪在地上,之前的嚣张荡然无存,声音带着哭腔:“王爷,小的错了!小的不该勒索商户,不该囤粮,可小的都是被马武逼的!是他说八爷会保我,让我跟着干,小的要是不从,他就派人拆了我的分舵,杀了我的家人!”
“被逼迫?”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院子门口传来,一个穿着破棉袄的漕工拄着拐杖走进来,正是之前被张三爷克扣工钱的老漕工周老汉,“张舵主,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去年冬天,你扣了咱们漕工三个月的工钱,说要‘打点上面’,结果你用这钱娶了三房姨太,咱们十几个漕工冬天连棉衣都买不起,有个小伙子冻得截肢了,这事你也是被逼迫的?”
另一个年轻的漕工也站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欠条:“还有我!我爹生病要吃药,向你借了五十两银子,你却要我还一百两,还说要是还不上,就把我妹妹卖到窑子里去,这事你也是被逼迫的?”
越来越多的漕工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诉说着张三爷的恶行 —— 克扣工钱、强抢民女、垄断漕河搬运、打骂反抗的漕工,桩桩件件,都让张三爷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
张三爷看着围上来的漕工,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趴在地上,浑身发抖:“王爷,小的认罪!小的愿意把所有赃款都交出来,求王爷饶小的一命!”
“饶你一命?” 胤祥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你勒索商户、欺压漕工、私通八爷党、意图扰乱民生,每一条都是重罪,饶了你,那些被你害惨的商户和漕工,谁来给他们一个交代?卫峥!”
“在!” 卫峥上前一步,声音洪亮。
“把张三爷绑了,押回京城,交由刑部审讯,务必查出他和八爷党勾结的所有细节!另外,查封济宁漕帮分舵,清点地窖里的兵器和账册,所有参与勒索、扣船的喽啰,一律抓起来,等候发落!”
“遵旨!” 卫峥一招手,几个亲兵上前,拿出铁链,套在张三爷的脖子上。张三爷还想挣扎,却被亲兵按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哭喊着 “八爷救我”,被拖了出去。
院子里的漕工们看着张三爷被押走,都激动得流下眼泪,周老汉跪在地上,对着胤祥磕头:“谢王爷为咱们漕工做主!您真是百姓的青天大老爷!”
胤祥连忙扶起周老汉,语气温和:“老人家快起来,本爷只是做了该做的事。以后漕运上要是再有人欺压你们,你们就去顺天府或者户部告状,朝廷一定会为你们做主。”
他让人给漕工们分发了银子,让他们去买件新棉袄,又叮嘱卫峥:“派几个亲兵留在济宁,协助当地官府整顿漕帮,把之前被克扣的工钱都给漕工们补上,被勒索的商户,也要按损失赔偿。”
“请王爷放心!” 卫峥点头应下。
当天下午,胤祥带着押解张三爷的亲兵,坐上快船,往京城赶。船行至漕河中央,他站在甲板上,望着两岸的农田,心里清楚 —— 拿下张三爷,只是清理漕帮八爷党残余的第一步,马武、胤禩还在京城,他们手里肯定还有更多的阴谋,必须尽快审出张三爷知道的所有线索,才能彻底断了八爷党的臂膀。
此时的京城,江兰正和小宝整理 “公平商会” 的粮价公开记录,看到卫峥派人送来的 “张三爷被擒、济宁漕帮整顿” 的消息,脸上露出了笑容。“姑母,十三爷真是厉害!这下漕帮的八爷党残余算是清了一半,以后咱们的漕船再也不用担心被拦了!” 小宝兴奋地说。
江兰点点头,却没放松:“张三爷只是个小喽啰,马武和八爷才是关键。十三爷审出线索后,咱们得配合他,把八爷党的所有势力都挖出来,才能让新政彻底安稳。”
她拿起笔,在《新政推进计划》上写下:“雍正二十八年五月,胤祥巡查山东漕帮,擒张三爷,清济宁漕帮八爷党残余,整顿漕运秩序,赔偿漕工商户损失。后续重点:1. 配合刑部审讯张三爷,获取马武、八爷党勾结证据;2. 推进漕运‘民生巡查’制度,每月派官员巡查各闸口,防欺压事件;3. 联合同盟漕帮(江南胡帮主),建立‘漕运互助网’,保障新政物资运输。”
写完计划,江兰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漕运码头,那里有瑞祥号的漕船正在卸货,伙计们笑着搬运粮食,百姓们围在旁边,等着买平价粮,一派热闹祥和的景象。她知道,这就是新政想要的样子 —— 没有欺压,没有垄断,百姓能安居乐业,商户能公平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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