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白教士拉住他,指着一个腿部溃烂的病人,“就用这个病人做试验,若是七天内没有好转,我愿意承担所有责任!”
费尔南德斯拗不过他,只好点头同意。白教士立刻按照手册里的步骤操作:先用煮沸的盐水清洗病人的伤口,去除溃烂的组织;再用银勺取少量蜂蜜,均匀涂抹在伤口上 —— 他特意选了当地产的槐花蜜,手册里说 “天然蜂蜜有抑菌作用”;最后用煮沸过的纱布包扎好,叮嘱护士每天更换一次。
第一天傍晚,病人告诉白教士:“伤口不那么疼了,之前像有虫子在咬。” 第三天,伤口边缘长出了新的肉芽;第七天,伤口完全愈合,病人能拄着拐杖走路了。费尔南德斯拿着病人的病历,反复确认后,激动地对医院的医生们说:“立刻组织学习这本东方手册!以后所有伤口护理,都按手册里的方法来!”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传遍欧洲。意大利罗马的圣彼得医院派人来里斯本抄录手册内容,法国巴黎大学医学院邀请白教士去讲学,英国伦敦的《医学周刊》还刊登了《东方护理术:一种更安全的伤口治疗方法》,配图正是《护理手册》里 “蜂蜜敷伤口” 的插图。有个英国医生按照手册里的 “儿童痘疫护理法”(江兰结合牛痘接种补充的内容),成功让三十名接种牛痘的儿童避免了感染,他在写给白教士的信里说:“这本手册改变了我们对东方医学的偏见,清朝的护理术比我们想象的更科学、更人性化。”
雍正十三年冬,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使节范?戴克带着国王威廉四世的国书,乘坐 “阿姆斯特丹号” 抵达天津港。此次访清,他除了代表荷兰与清朝商议扩大茶叶、丝绸贸易,还有一个秘密任务 —— 受欧洲二十余所医院的委托,请求面见《护理手册》的作者江兰,探讨护理术的交流事宜。
养心殿的朝会结束后,胤禛留下胤祥与张廷玉,手里捏着范?戴克国书的译文,嘴角带着笑意:“没想到江兰的一本护理手册,竟让欧洲使节特意跑来见她。你们觉得,该如何安排?”
“四哥,这是好事。” 胤祥笑着说,“江兰的护理术能得到欧洲认可,不仅是她个人的功劳,更是咱们清朝的荣耀。范?戴克想见她,说明欧洲承认咱们的医学实力,对提升朝廷的国际形象大有裨益。”
张廷玉也附和道:“皇上,臣以为可以答应范?戴克的请求,但需注意分寸。江兰虽有才干,终究是包衣出身,若过于张扬,恐遭非议。不如让她以‘民间医学从业者’的身份会面,既显朝廷开明,又不失体面。”
胤禛点点头,当即让苏培盛去瑞祥号传旨。江兰接到消息时,正和王瑞、春桃核对兰州分号的药材订单 —— 兰州分号下个月开业,需要提前运去一批治疗风寒的药材。“皇上让我见荷兰使节?” 江兰有些意外,转头看向春桃,“你觉得我该去吗?”
春桃放下订单,认真思索道:“姑娘,范?戴克是为《护理手册》而来,见他能让东方护理术被更多人知道。但您之前说过,不想因个人虚名影响新政事务,或许可以不见面,却把新修订的手册送给他们,再托皇上转达交流的意愿,这样既不失礼貌,又能保持低调。”
江兰觉得春桃说得有理,便让苏培盛回禀胤禛:“臣感谢皇上与使节的认可,但臣只是普通的护理从业者,不愿因个人事务占用朝廷外交资源。臣已新修订了《护理手册》,补充了牛痘接种后的护理细节,恳请皇上代为转交给范?戴克使节,若欧洲有医学疑问,臣愿通过驿馆书信交流。”
胤禛听完苏培盛的转述,对江兰的低调越发欣赏:“难得她有这份胸襟,不贪慕虚名。就按她说的办,把新修订的手册交给范?戴克,再安排胤祥代表朝廷设宴招待。”
五天后的驿馆宴会上,胤祥将一本烫金封面的《护理手册》递给范?戴克,封面上 “大清兰馨护理坊编撰” 的字样格外醒目。“范使节,这是江兰姑娘新修订的手册,里面补充了牛痘接种后的护理方法,希望能对欧洲的痘疫防治有所帮助。”
范?戴克双手接过手册,激动得声音都在发颤:“感谢大清皇帝,感谢江兰姑娘!我回去后,会立刻组织人手翻译成荷兰语、法语、英语,让欧洲所有医院都能用上这本宝典。” 他还从随身的皮包里取出一幅欧洲地图,上面用红笔标注了已在使用《护理手册》的医院,“您看,这些医院都盼着能与江兰姑娘交流,若是有机会,我希望能邀请她去欧洲讲学。”
胤祥笑着回应:“江兰姑娘虽不便远行,但朝廷支持中外医学交流,你们若有疑问,随时可以写信,朝廷会协助传递书信。”
宴会上的对话很快传到瑞祥号,江兰的家人都格外高兴。江老实拿着范?戴克送来的荷兰郁金香球根,在院子里翻土时都哼着小调:“俺家兰丫头真是有出息,连外国使节都求着要她的书,以后这郁金香开了,咱这院子也算是有‘外国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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