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回来啦!” 丫蛋看见江兰,蹦蹦跳跳地跑过来,献宝似的举起手里的字纸,“先生今天夸我字写得好,还奖了我糖糕!” 江兰接过字纸,上面是歪歪扭扭却认真的 “人之初” 三个字,她笑着摸了摸丫蛋的头:“咱们丫蛋真厉害,以后要好好读书,做个有学问的姑娘。”
江王氏从屋里出来,手里还拿着给丫蛋缝的新鞋,笑着说:“都是你主意好,让丫蛋去读书。以前咱们包衣人家的姑娘,哪有这福气?现在丫蛋每天回来都念叨先生教的诗,还帮着我记账呢。” 江兰心里暖暖的 —— 让家人过上好日子,不仅是吃饱穿暖,更是让他们有机会追求以前不敢想的生活,这才是她穿越过来最想做的事。
短暂陪了会儿家人,江兰立刻把自己关在屋里,开始画详细的设计图。她知道,要让苏文清彻底信服,光有一个图案不够,得拿出一套完整的方案 —— 不仅有样式设计,还有用途说明、目标客户分析,甚至连定价都得算清楚。
她先设计了丝巾 —— 不是传统的大披巾,而是三尺见方的尺寸,正好能当头巾、披在肩上,还能系在腰间当装饰。图案分了三种:第一种是简化的缠枝莲 + 几何纹,用淡青、米白两种颜色,适合年纪稍大的贵妇;第二种是玉兰花开的图案,花瓣用渐变的粉色,叶子用浅绿,适合年轻的夫人小姐;第三种是小而密的云纹,用银线勾勒,在光下会反光,适合晚宴时用。
然后是睡衣 —— 用最轻薄的杭绸,上衣是斜襟的短款,袖口和领口缀着细细的银线,下装是宽松的长裤,方便活动。图案用暗纹,不是印在表面,而是织在丝绸里,只有凑近了才能看见淡淡的缠枝莲,既低调又精致。颜色选了米白、浅粉、淡蓝三种,都是清爽的颜色,夏天穿起来凉快又显气质。
最后,她还设计了一个小小的丝绸荷包 —— 不是传统的方形,而是圆形的,上面印着小小的玉兰图案,能装些香膏、手帕,贵妇们出门时挂在腰间,既实用又好看。
设计图画好后,江兰又算了一笔账:一尺杭绸八文钱,做一条丝巾需要三尺,成本二十四文;印花的染料一钱两文,一条丝巾用两钱,成本四文;工匠的工钱十文,一条丝巾的总成本是三十八文。卖给贵妇们,定价一百文一条,利润六十二文,和苏文清五五分,各自能赚三十一文。睡衣用五尺杭绸,成本四十文,加上染料、工钱,总成本六十五文,定价两百文,利润一百三十五文,五五分后各自赚六十七文五。荷包用一尺杭绸,成本八文,加上染料、工钱,总成本十五文,定价五十文,利润三十五文,五五分后各自赚十七文五。
这些账算下来,利润比苏文清卖传统丝绸高多了 —— 以前他卖一匹杭绸(五十尺),能赚两百文,现在做丝巾,五十尺杭绸能做十六条,利润就是十六 × 三十一文 = 四百九十六文,翻了一倍还多。
三天后,苏文清果然来找江兰了,身后还跟着两个头发花白的老工匠。“江姑娘,我们商量过了,您的设计确实好,就是有两个问题。” 苏文清开门见山,“一是您画的几何纹,我们的工匠从来没印过,不知道能不能印得清楚;二是睡衣的暗纹,需要特殊的织法,得重新调织机,成本会增加些。”
江兰早有准备,领着他们去了护理坊的空房,里面摆着她准备好的工具 —— 有剪好的几何纹纸样,有调好的淡色染料,还有一块小的杭绸样品。“您看,几何纹可以用套色印花的法子,先把纸样贴在丝绸上,用浅色染料印一遍,等干了再印深色的线条,这样就能印得清楚。” 她一边说,一边拿起刷子,在小杭绸上演示起来,很快,一个简单的几何纹就印好了,线条清晰,颜色均匀。
两个老工匠凑过来,仔细看了看,其中一个姓刘的工匠点头道:“这法子可行,我们以前印过简单的花纹,稍微改改就能印几何纹。”
“至于睡衣的暗纹,” 江兰又拿出一块织着暗纹的粗布样品,“您看,不用太复杂的织法,只要在织的时候,每隔几针加一根银线,就能织出淡淡的暗纹,成本增加不了多少,却能让睡衣更精致。而且这样的暗纹,洗的时候不容易掉色,贵妇们用着也放心。”
刘工匠接过粗布,摸了摸上面的暗纹,笑着说:“江姑娘真是心思细!这法子简单,我们的织机稍微调调就能织,用不了多少功夫。”
苏文清见工匠们都认可,心里的最后一点顾虑也没了,当即拍板:“江姑娘,咱们合作!我这就回去准备丝绸和染料,先做五十条丝巾、二十套睡衣、三十个荷包当样品,若是卖得好,咱们再大批量生产。”
接下来的半个月,江兰几乎每天都去云锦斋的工坊,跟着工匠们一起调试工艺。几何纹印花一开始总出问题,要么颜色太深,要么线条歪了,江兰就陪着工匠们一遍遍地试,调整染料的浓度,改进贴纸样的方法。有一次,刘工匠印坏了五块杭绸,急得直跺脚:“这要是大批量生产,得浪费多少丝绸啊!” 江兰却笑着安慰他:“没事,试错是难免的,咱们现在把问题解决了,以后就不会出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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