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点头赞同:“也是!明日天气好,晒一上午就能干。我明早来帮你一起搬!”
江兰笑着道谢,心里却已做好准备 —— 明日晾晒被褥,就是她 “不经意” 抖落证据的最佳时机。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小翠就如约而来,还带来了负责添茶的小三子帮忙。江兰抱着湿被褥,和他们一起走到院外的晾衣绳旁 —— 东偏院的晾衣绳正对着茶水间的窗户,每日清晨都有宫女来打水,正好能看到这边的动静。
“我来帮你抖抖,把水沥干些。” 江兰说着,接过被褥,双手抓住被褥的两角,轻轻一抖。淡青色的锦缎被面在空中展开,就在这时,一枚三寸长的绣花针从被褥的夹层里掉出来,“叮” 的一声落在青石板上,针尖还闪着光。
“呀!怎么有针!” 小翠第一个惊呼出声,伸手就要去捡,却被江兰拦住。
“别碰,小心扎手。” 江兰说着,又轻轻抖了两下被褥 —— 这次,藏在另一处夹层里的淡粉色丝线也露了出来,随着抖动,又一枚绣花针掉落在地。
周围打水的宫女听到动静,纷纷围过来。负责修剪花枝的秋红弯腰捡起针,脸色惊讶:“这是咱们宫女缝补用的绣花针,怎么会在江兰姐的被褥里?若是睡觉时压到,非得扎伤不可!”
“不止呢!” 小三子突然指着书桌的方向,“昨日我帮江兰姐整理抽屉,好像也看到过类似的针!”
江兰故作惊讶地说:“还有针?我昨日整理抽屉时没注意……” 她说着,快步走到书桌旁,拉开最下面的抽屉,用细木筷往缝隙里一探,将那两枚针夹了出来,“真的有!这可真是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针?”
众人瞬间哗然。
“肯定是有人故意塞进去的!谁这么坏啊!”
“江兰姐刚升为贴身侍女,就有人嫉妒搞小动作!”
“太过分了!这要是扎伤了江兰姐,皇上怪罪下来,咱们都要受牵连!”
议论声中,玉露提着青瓷碗从茶水间走出来,看到围在一起的人群和地上的四枚针,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里的碗微微晃动,清水差点洒出来。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眼神躲闪,不敢与江兰对视 —— 那淡粉、淡蓝、白色的丝线,正是她和身边两个宫女常用的,此刻众人的目光都若有似无地落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江兰看在眼里,却没有点破,只是走上前,将针都捡起来,用粗布包好,笑着说:“大家别这么说,许是缝补被褥时不小心掉进去的。咱们宫女做针线活,难免有失手的时候,往后缝补完仔细检查一遍,别再把针落在被褥或抽屉里就好。”
这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像一记耳光打在玉露脸上。众人心里都清楚,被褥和抽屉里藏了四枚针,绝不可能是 “不小心”,江兰这话是给玉露留了余地,也让大家知道了真相。
玉露的脸白一阵红一阵,想辩解却不知说什么,只能咬着嘴唇,快步走回茶水间,连水都忘了打。
“江兰姐,你也太好说话了!这明明是有人故意的!” 小翠看着玉露的背影,不满地说。
江兰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算了,都是御前当差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没必要闹得太僵。只要往后没人再这么做,就好了。”
她知道,这样的处理既点破了阴谋,又没撕破脸,既赢得了众人的同情,又显得自己宽宏大量,比直接指责玉露更有效。
上午当差时,苏培盛的徒弟小禄子悄悄跟江兰说:“江兰姑娘,苏公公知道了早上的事,让您忙完了去他那儿一趟。”
江兰心里一暖,知道苏培盛是关心她。忙完整理奏报的活,她快步走到苏培盛的住处 —— 一间靠近养心殿的小偏房,里面摆着一张旧书桌,上面堆着厚厚的宫规册子。
苏培盛正坐在书桌旁喝茶,见江兰进来,笑着指了指对面的凳子:“坐吧,听说你今早‘不小心’抖落了几枚针?”
江兰躬身坐下,如实回话:“回公公,确实在被褥和抽屉里发现了四枚绣花针,想来是有人不小心掉的,我已经跟大家说了,往后仔细些就好。”
苏培盛放下茶杯,眼里满是认可:“你倒是会处理。明知道是玉露她们干的,却不声张,还留了余地,既没让自己受委屈,又没闹大,这才是御前该有的城府。” 他顿了顿,又道,“我已经让人去查了,茶水间最近只有玉露和她身边的两个宫女用过淡粉、淡蓝、白色的丝线,想来是她们合谋。不过你既然没点破,我也就不追究了,免得让皇上烦心。”
“谢公公体谅!” 江兰躬身道谢,心里满是踏实 —— 苏培盛的默许,是对她处理方式的认可,也让她在御前更有底气。
“你不用谢我,是你自己做得好。” 苏培盛呷了口茶,语气带着几分深意,“往后在御前,还会遇到更多这样的事。记住,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像你今日这样,用‘不经意’的方式破局,才是高明。皇上看重你,不仅是因为你懂护理、会整理奏折,更因为你懂分寸、有城府,能在复杂的御前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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