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深吸一口气,按照规矩躬身(此刻两人已起身,模拟站立回话场景),垂眸道:“回主子,奴才今日已将河南、山西两地的书信登记完毕,分类归置在东角柜的第一层,待明日吴嬷嬷查验后,便可呈给主子过目。”
“说得好!” 小翠拍手,“就是这样,把‘做了什么’‘做得怎么样’‘下一步要做什么’说清楚,主子才放心。要是只说‘登记完了’,主子还得追问,就显得你考虑不周全。”
江兰把小翠的话记在心里,又反复练习了几遍不同的问话场景 —— 从 “书籍整理情况” 到 “杂役房事务”,每一次回话都刻意放慢语速,调整语气,确保既符合规矩,又能清晰表达。她发现,护理课上 “沟通技巧” 的知识竟也能用在这里 —— 比如 “清晰表达重点”“根据对方身份调整语气”,这些现代沟通原则,和古代的回话规矩竟有异曲同工之妙。
接下来是 “走路无声” 的练习。小翠带着江兰走到柴房外的青石板路上,演示道:“走路时要先抬脚尖,轻轻点在石板上,再把脚跟慢慢放下去,步子要小,不能迈得太开;腰要直,肩膀放松,手臂自然摆动,幅度不能太大;呼吸要匀,一步一呼吸,这样能控制身体的晃动,减少脚步声。”
江兰跟着走,一开始还是会发出 “嗒嗒” 的轻响。她想起之前在护理课上学过的 “步态训练”—— 老师让她们走直线时,要盯着前方的一个点,用 “足跟 - 足尖” 的顺序落地,保持身体重心稳定。她试着把这个方法融入进来:盯着前方三米远的一棵松树,先让足跟轻轻落地,再过渡到足尖,同时用核心控制身体,不让肩膀晃动。
走了十几遍后,脚步声果然轻了很多。小翠惊讶地说:“江兰姐,你学得真快!我当初练了三天才走得这么轻,你这才半个时辰就会了!”
江兰笑了笑,心里却清楚 —— 这是现代步态训练的功劳。她没解释,只是继续练习,从 “走直线” 到 “转弯”,再到 “走有积雪的石板路”,每一个场景都反复练,直到能做到 “走过去听不到半点声响”。
等两人回到西跨院时,晚饭已经凉了。江兰盛了碗糙米粥,就着咸菜快速吃完,又找了块干净的布巾,裹在膝盖上 —— 那里已经肿得像个小馒头,一碰就疼。可她没休息,而是把西跨院房间里的旧铜镜搬到炕边,借着油灯的光,继续练习跪拜礼。
王春和赵兰见了,都惊讶地问:“江兰,你咋还练呢?都这么晚了,快休息吧。”
“明天还要去书房,多练练心里踏实。” 江兰笑了笑,没停下动作。她跪在炕边的青石板上,对着铜镜调整姿势:头埋得够不够低?腰挺得够不够直?手的位置对不对?每一个细节都反复琢磨,直到从镜中看到的自己,完全符合小翠教的规矩。
练到深夜,油灯的光越来越暗,江兰的膝盖已经疼得麻木,连站都站不稳。她扶着炕沿慢慢起身,揉了揉膝盖,却没觉得累 —— 反而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她坐在炕边,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影子,突然想起护理课上老师讲的 “体态与气质”:“好的体态不仅能减少身体损伤,还能提升气场 —— 抬头挺胸显自信,收腹提臀显精神,这些都能通过刻意练习形成肌肉记忆。”
江兰的眼睛突然亮了。她站起身,对着铜镜,试着将现代体态训练与古代礼仪结合:站立时,保持核心收紧,腰背挺直却不僵硬(这是现代体态的要求),同时微微垂眸,双手自然贴在裤缝(这是古代礼仪的谦卑);行走时,用 “足跟 - 足尖” 的顺序落地,控制脚步声(古代规矩),同时保持肩膀放松,手臂小幅摆动(现代步态训练);跪拜时,用核心支撑腰背,避免含胸(现代训练),同时确保膝盖对齐,臀部留空(古代规矩)。
她对着铜镜反复调整,渐渐发现 —— 这样结合后,她的姿态既没有普通宫女的瑟缩卑微,也没有过分张扬的傲慢,反而透着一种独特的端庄:腰背挺直显沉稳,垂眸谦卑显规矩,走路无声显细致。这种气质,和杂役房其他宫女的局促、书房大宫女的刻板都不同,是独属于她的 “江兰式” 礼仪姿态。
“原来还能这样。” 江兰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知道,这种独特的气质,或许会成为她在王府立足的另一张 “名片”—— 主子们见多了循规蹈矩的宫女,这种 “既守规矩又有风骨” 的姿态,说不定能让她更受留意。
接下来的几天,江兰把所有空闲时间都用在了礼仪练习上。白天在书房整理书信时,她会刻意观察吴嬷嬷、苏培盛的礼仪姿态,偷偷学习他们 “回话时的语气”“走路时的节奏”;晚上回到西跨院,就对着铜镜反复练习,膝盖的青紫消了又肿,肿了又消,她却没抱怨过一句 —— 她知道,这点疼痛,和未来可能获得的机会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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