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兰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雪,语气很平静:“不用客气,救人才是要紧的。春杏刚醒,身子还弱,你先把她扶回房里,让她喝碗温水,我去灶房给她煮点退烧的草药水。”
王芳连忙应道:“哎!好!我这就扶她回去!” 说着,小心翼翼地把春杏扶起来,春桃在旁边帮忙,两人慢慢往杂役房的住处走去,王芳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对江兰说了句 “谢谢”。
周围的宫女们围了过来,张姐笑着说:“江兰,你可真厉害!刚才春杏那样,我都以为没救了,你几下就给救醒了!”
“是啊江兰,以后咱们要是有啥不舒服,还得靠你呢!” 另一个宫女也说道,眼神里满是佩服。
江兰笑了笑,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大家:“冬天天冷冻得厉害,要是觉得头疼发热,别硬撑,赶紧找个暖和的地方歇着,多喝热水。” 说完,就转身往灶房走去,准备给春杏煮草药水 —— 她包里还有晒干的柴胡和金银花,都是退烧的好东西,煮水喝能快速缓解高热。
可刚走到灶房门口,就看见刘嬷嬷身边的小丫头急急忙忙跑过来,见到江兰,像是见到了救星,连忙说:“江兰姑娘!你快去看看吧!刘嬷嬷的侄女快不行了!”
江兰心里一愣 —— 刘嬷嬷的侄女?她记得刘嬷嬷有个侄女叫林巧,在东院当差,负责伺候侧福晋,怎么会突然 “不行了”?
“怎么回事?慢慢说。” 江兰连忙问,心里却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丫头喘着气,语速飞快:“林巧姑娘前几天帮侧福晋搬花盆,不小心被花盆砸到了手,伤口本来快好了,可昨天突然开始流脓,今天早上整个手都肿了,还发起了高热,昏迷不醒!刘嬷嬷找了府里的小太监去请太医,可太医还在宫里伺候主子,一时过不来,刘嬷嬷急得都快哭了,春桃姑娘说你能治伤,让我来请你过去看看!”
江兰心里清楚,这是伤口严重感染引发的败血症前期症状,要是不及时清创处理,后果不堪设想。她没犹豫,对小丫头说:“你先回去告诉刘嬷嬷,我拿点草药就过去。” 说完,转身回西跨院的房间,从粗布包里拿出蒲公英、紫花地丁、柴胡等草药,又找了块干净的布条和一把磨得锋利的小剪刀 —— 这剪刀是她之前用碎银子从杂役房的铁匠那里换来的,用来修剪草药,此刻正好用来清创。
等江兰赶到刘嬷嬷的住处时,屋里已经围了不少人,刘嬷嬷正坐在炕边,抱着一个脸色惨白的女子哭,那女子的右手肿得像馒头,伤口处还在渗着黄色的脓液,正是林巧。看到江兰进来,刘嬷嬷的哭声顿了顿,眼神里满是复杂 —— 有期待,有犹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排斥。
“刘嬷嬷,让我看看林巧姑娘的手。” 江兰走到炕边,语气很平静,没有因为之前的警告而退缩。
刘嬷嬷没说话,却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给江兰腾出位置。江兰蹲下身,仔细查看林巧的手 —— 伤口在手掌心,约莫有铜钱大小,周围的皮肤已经发黑,脓液带着腥气,显然感染已经很严重了。她又摸了摸林巧的额头,滚烫得吓人,呼吸也很微弱。
“伤口感染太严重了,必须立刻清创,把里面的脓液和坏死组织清理干净,再敷上消炎的草药,不然会有生命危险。” 江兰的语气很严肃,没有丝毫隐瞒。
“清创?怎么清创?” 刘嬷嬷连忙问,声音带着哭腔,“我已经给她抹了猪油,还撒了草木灰,怎么一点用都没有啊?”
“猪油和草木灰只会让感染更严重。” 江兰解释道,“伤口感染后,必须用干净的温水清理,把脓液和坏死的组织去掉,再用消炎的草药敷上,才能控制感染。” 她说着,从布包里拿出小剪刀和布条,“我需要一盆干净的温水,还有一块干净的布,麻烦嬷嬷让人准备一下。”
刘嬷嬷没有犹豫,立刻对身边的小丫头说:“快!去端一盆温水来,再拿一块干净的布!” 小丫头连忙跑了出去。
周围的宫女们都安静地看着,没人说话 —— 她们都知道,刘嬷嬷之前一直反对江兰治伤,此刻却不得不依赖江兰,这无疑是对刘嬷嬷之前态度的 “打脸”,只是没人敢说出来。
很快,小丫头端着温水和布回来了。江兰先用布蘸着温水,轻轻擦拭林巧手上的脓液和草木灰,动作很轻,尽量减少林巧的痛苦。刘嬷嬷坐在旁边,看着江兰专注的样子,眼神里的排斥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和一丝愧疚 —— 她想起之前警告江兰 “不准治伤”,要是早让江兰帮林巧处理伤口,林巧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清理完表面的脓液后,江兰拿起小剪刀,在火上烤了烤 —— 这是最简单的消毒方法,能杀死剪刀上的细菌。然后,她小心翼翼地剪开林巧伤口周围坏死的皮肤,脓液立刻涌了出来,带着腥气。刘嬷嬷看得脸色发白,却没敢出声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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