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清了清嗓子,开始转述阿成的调查结果:“阿豹这些年一直低调藏身港岛,他儿子我以前见过一次,昨天我也特地打电话问过。
他说当晚还接到儿子从国外打来的电话,孩子还在鹰酱念书,这学期结束才回来。
阿成连夜追查,证实阿豹没说假话。
但我们怀疑,他儿子其实没打算回来。
阿成托了鹰酱那边的朋友,正好是当地早上,让人过去送东西,亲眼见到了那孩子的确还在学校。
所以这件事,应该跟阿豹没关系。”
苏景添听完,轻轻点头。
飞龙处理这事的态度,挑不出毛病。
“辛苦了。
你们俩现在身子怎么样?”
“恢复得差不多了,伤口还没好利索,但能走能动,再过几天就能回去办事了。”
苏景添嘴角微扬。
这两人底子硬,恢复力确实惊人。
正说着,飞龙神情一凝,坐直了身子:“添哥,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话未出口,苏景添心里已然有数。
“你说。”
飞龙正了正身子,语气郑重:“添哥,我和阿豹认识十几年了,当年在港岛拼命的时候,多少次一起扛过来的。
现在他为了躲仇家,东躲西藏,连个安稳觉都睡不上。
做兄弟的,我心里难受。
所以……我想请你让他跟着我。”
苏景添静静听着,脸上看不出情绪。
他知道飞龙重情,也早从情报里得知阿豹如今处境艰难。
但他没想到,飞龙会等到今天才提这个请求。
他对阿豹并非全然陌生。
此人与飞龙情同手足,若非当年出了些变故,两人未必不能在港岛闯出名堂。
至于具体缘由,他并不清楚。
更何况,阿豹曾是洪兴的人,既然退出,再想回头,规矩不能破。
这种事,必须有人担责,也必须有人盯着。
“阿豹的事我听说过,”苏景添缓缓开口,“可洪兴不是茶楼饭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他离开这么久,如今是什么心思、什么状况,我没法光听几句就下定论。
万一将来出点岔子,我对底下兄弟没法交代。”
飞龙听出话里的余地,并未急着反驳。
他知道,只要不一口回绝,就有转圜的可能。
“添哥,我明白你的顾虑。
这样,阿豹由我亲自看着,一举一动我都清楚。
要是我发现他有一丝一毫对不住洪兴的地方,不用你动手,我亲手处理。”
苏景添看着他,片刻后,终于点头。
这回答,他很满意。
“行,你的为人阿生最了解,别让我兄弟难做。”
“明白,多谢添哥成全!”
飞龙听得满意,正说着闲话,苏景添的手机突然响了。
“添哥,我摸到点新线索了,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过来找你。”
“我在医院陪阿生和阿龙,你直接过来就行。”
电话一挂,屋里两人立马猜到来电的是谁。
对于阿宾那股子雷厉风行的劲头,他们向来佩服。
没过多久,阿宾一头汗地冲进病房,跟大家打了个招呼,抄起桌上的水杯一口气喝光。
坐下来喘了口气,才开口道:
“昨晚那个家伙有点眉目了,虽然还不完整,但拼拼凑凑也能看出些端倪。”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接着说:“昨晚上我就琢磨,这人跑了之后去哪儿了?今天还真被我查出点东西。
追他的时候,我记下了他车子的模样。
不过这人开得飞快,一个转弯就甩开了我,估计以为我根本记不住车型。”
“但我还是顺着车影往下挖。
发现他那晚的路线,直奔陈月波的地盘去。
那车模样古怪,过路的人多少都有印象,刚好咱们的人也碰上了,这才顺出条线来。”
听完这番话,屋里的几个人都觉着事情开始有头绪了。
照阿宾的说法,只要逮住那辆车,人自然就浮出来了。
濠江不大不小,可要找一辆扎眼的车,只要肯下功夫,总归不是难事。
“我已经通知底下兄弟盯紧这辆车子的动向。
后来我发现,陈月波虽是和安乐的人,可和安乐除了明面上的地盘外,暗地里还有不少手脚。
而这辆车一直在陈月波那片晃悠,我怀疑,这人十有八九是和安乐的人。”
苏景添眉头微皱。
眼下洪兴虽已接手陈月波的地盘,却始终不见和安乐派人接手管理,这事让他一直想不通。
难道是失了这块地后元气大伤,不敢正面开战?
又或者,对方正躲在暗处,忌惮洪兴的势力,不敢轻举妄动,打算先剪除身边羽翼,再图反击?
这些念头谁都说不准。
“干得不错,先歇会儿吧。
现在既然摸不清这人的底细,咱们就得把防备做足,提防他们使阴招。
他们在暗,我们在明,确实被动。”
众人纷纷点头。
“可明着走也不见得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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