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两仪眼山谷中,献祭的金色光柱与丰饶的翠绿洪流交织碰撞,引发的天地异象令整个落日森林都为之震动。忘川的身体在毁灭与重生的边缘剧烈挣扎,每一次龟裂与愈合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和能量嗡鸣。
灵魂形态的天梦冰蚕悬在一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巨大的冰白蚕躯焦躁地扭动着,十道金环的光芒疯狂闪烁,几乎要擦出火花。
“稳住啊!小川哥!千万撑住!”天梦冰蚕的意念在虚空里无声呐喊,充满了焦灼与祈祷,“哥这刚傍上的金大腿!饭票!未来的神界通行证!可不能就这么折在这儿啊!加油!顶住!想想你的小女友荣荣!想想哥的百万年精华!嗷嗷嗷!”
它眼睁睁看着忘川的身体被浩瀚力量撕扯得如同即将破碎的瓷器,又被那从天而降、蕴含着无边慈悯与生机的翠绿神光强行粘合重塑。那股改造身体的力量层次之高、效果之匪夷所思,让天梦百万年的阅历都感到头皮发麻。
“这…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改造身体跟重塑星球似的?这强度…帝天那老龙的龙躯在这面前怕不是跟纸糊的一样?小川哥这背景…有点硬得离谱了啊…”天梦冰蚕喃喃自语,巨大的困惑暂时压过了担忧。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它收敛气息,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缕精神意念,如同探针般刺入了忘川此刻如同宇宙风暴中心般狂暴的精神之海。
进入的瞬间,天梦冰蚕就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这片精神之海远比它想象的更加浩瀚深邃,金色的献祭魂力如同灭世狂潮,汹涌澎湃。然而,在这片怒海漩涡的最核心区域,却存在着一个绝对的“奇点”。
那里悬浮着一柄缠绕着永夜般深邃黑雾的太刀——「无」。
而在太刀之畔,静静地伫立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身着紫色古袍的女子虚影。她的面容仿佛蒙着永恒的薄纱,模糊不清,唯有一双深邃到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一切色彩的眼眸清晰可见。她没有散发出任何威压,仅仅是存在本身,便带来一种令灵魂本源都为之冻结的“虚无”感。她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目光穿透了精神风暴的喧嚣,投向一个遥远到超越认知、无法理解的维度,仿佛在永恒地、固执地守望着某个早已消逝或尚未到来的存在。
“咕噜…”天梦冰蚕感觉自己百万年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它瞬间判断出,这个存在的本质极其危险!那种纯粹的“虚无”气息,让它本能地联想到传说中连光线都无法逃脱的宇宙黑洞!这绝对不是斗罗大陆该有的玩意儿!
“喂…喂!那位大佬?”天梦冰蚕小心翼翼地用最无害的精神波动传递着意念,带着十二万分的恭敬和试探,“您哪位啊?怎么在小川哥的精神海里?他也没跟哥提过家里还住了人啊?”
玄衣女子的虚影纹丝不动,连一丝眼角的余光都未曾偏移。她依旧专注地凝望着她认定的方向,仿佛天梦冰蚕的意念只是一粒飘过眼前的微尘,连让她目光产生涟漪的资格都没有。
天梦冰蚕碰了个彻头彻尾的冷钉子,心头反而更毛了。它清晰地感觉到,对方绝对不是傲慢或敌视,而是它的存在本身,在对方眼中可能连“存在”都算不上,如同背景噪音般被彻底“虚无化”了。
它原本打算撸起袖子,用自己庞大的精神力帮忘川梳理一下狂暴的献祭魂力,稳固精神根基。但当它看到那女子只是随意地抬起虚幻的手指,对着涌向核心区的金色狂澜轻轻一点—— 无声无息! 大片大片的狂暴魂力如同被投入了终极黑洞,瞬间湮灭无踪,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 那姿态,轻松写意得如同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尘埃。 天梦冰蚕立刻像被戳破的气球,蔫了下去。 “得…大佬您忙,哥…哥就看看,不添乱…”它讪讪地缩回精神之海外围,一边继续给忘川的肉身喊加油,一边用敬畏又好奇的目光偷偷打量着那片绝对平静的核心区和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
漫长而惊心动魄的一夜终于过去。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薄雾,为冰火两仪眼披上柔和的金纱时,笼罩忘川的浩瀚异象终于缓缓平息、内敛。
睫毛微颤,忘川缓缓睁开了双眼。刹那间,眼底仿佛有翡翠星璇孕育万物,又有虚无深渊吞噬终焉,光华流转,深邃莫测。随即,这异象隐去,露出那双清澈而熟悉的眼眸,只是深处蕴藏的力量已截然不同。
“呼——”他长长地、无比舒坦地吐出一口浊气,气息悠长如龙,周身关节发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爆鸣声,仿佛新生的翠竹正在拔节生长。他活动了一下脖颈,咧嘴露出一个极其开朗、甚至带着点孩子气的灿烂笑容。
“哟!天梦,早啊!”忘川的声音清朗,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和充沛的活力,完全不像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蜕变,“这一觉睡得…够劲!”
“我的小川祖宗!!!你可算醒了!!!”天梦冰蚕的灵魂投影瞬间蹦跶出来,巨大的蚕头都快怼到忘川脸上了,十道金环闪烁着急切的光芒,“还早啊?哥差点以为你要睡到地老天荒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感觉现在一巴掌能把熊君扇回娘胎里?快!快给哥康康!哥的百万年精华加上那啥星神的力量,到底搞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魂技和魂骨!哥的心痒得跟猫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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