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建那一声微弱的“水”和片刻的清醒,如同在木青心中点燃了一簇希望的篝火,瞬间驱散了他连日来的阴霾与疲惫。他激动得差点当场来个“老太太摸电门——抖起来了”,好不容易才按捺住狂喜的心情,更加细心地照料着两位前辈。
接下来的几天,孙建虽然依旧大部分时间处于昏睡状态,但清醒的次数和时长都在缓慢增加。每次醒来,他眼神中的茫然会减少一分,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混杂着虚弱、困惑,以及对自己身体状况的难以置信。
他尝试着内视己身,然后就被自己体内的“惨状”给整无语了。
经脉?那曾经宽阔坚韧、能容纳混沌之气奔腾的河道,现在就跟被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又遭遇了泥石流的乡间小路一样,布满了裂痕和淤塞,稍微引动一丝能量就疼得他龇牙咧嘴,简直是“癞蛤蟆过马路——愣充迷彩小吉普”,完全不堪大用。
丹田?呵呵。原本混沌之气氤氲、仿佛内蕴一方天地的丹田,如今缩水得可怜,空间小了百倍不止,而且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仿佛一碰就碎的劣质玻璃工艺品。最核心处,那颗米粒大小、灰不溜秋、还带着裂痕的晶石,正有气无力地缓缓旋转,散发出的混沌之气微弱得如同八旬老翁打太极——慢悠悠,软绵绵。
至于修为……元婴?金丹?筑基?不,通通没有!他现在感觉自己比刚穿越过来、还没开始修炼时还要虚弱!空有强大的神识(似乎因为这次劫难,神识反而被锤炼得更加凝练了些),身体却孱弱得连个健壮的凡人都可能打不过。
“我这算是……一夜回到解放前,还倒贴了利息?”孙建躺在床榻上,望着简陋的木质屋顶,内心一片悲凉,“真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白瞎了我这一身‘豪华配置’,现在连下地走两步都跟‘八十岁老汉学劈叉——难上加难’。”
尝试着调动那米粒晶石,回应他的只有一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混沌气流,在破损的经脉中蜗牛爬似的溜达了半寸,就后继无力地缩了回去,顺便还带来一阵针扎似的刺痛。
“得,这下真是‘孔夫子搬家——尽是书(输)’了。”孙建无奈地放弃了挣扎,认清了现实——他现在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病号”,还是重伤濒危、修为尽失的那种。
不过,他孙建是谁?那可是经历过社会毒打(前世)、穿越异界、坑杀过元婴老怪的狠人(虽然主要靠陷阱和嘴炮),心理素质那是相当过硬。短暂的沮丧过后,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又冒了上来。
“怕个球!不就是重练吗?哥们儿有经验!”他暗自给自己打气,“好歹混沌之体的底子还在,虽然现在破得像被狗啃过的馒头,但总比没有强。等哥们儿恢复了,非得去找那个放火的老梆子算账不可!让他也尝尝‘小寂’升级版的厉害!”
想到“小寂”,他意念微动,试图感应那柄与他心神相连的寂灭长枪。感应倒是还在,但非常微弱,仿佛隔了千山万水,而且“小寂”传递过来的意念也充满了虚弱和沉眠的感觉,显然在之前的冲突中也受损严重,正在自我修复。
“难兄难弟啊……”孙建叹了口气,又尝试感应了一下苏月和木青的气息。苏月就在他旁边不远,气息平稳悠长,似乎在深度休眠中缓慢恢复,这让他稍微安心。木青的气息则在屋外,似乎在修炼,带着一种熟悉的星辰波动。
“看来是木青这小子把我们带到了安全的地方……”孙建心中泛起一丝暖意,这小子,没白救。
这时,木屋的门被轻轻推开,木青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肉汤走了进来。看到孙建睁着眼睛,他脸上立刻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前辈!您醒了!感觉怎么样?”
孙建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潇洒不羁的笑容,结果因为脸部肌肉虚弱,只做出了一个类似“哭笑不得”的表情,声音沙哑地道:“感觉?感觉就像是‘烂泥巴糊不上墙——浑身不得劲’。”他顿了顿,看着木青手中香气四溢的肉汤,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老脸一红,补充道,“不过……要是能先来点吃的,可能感觉会好点。”
木青闻言,连忙上前,小心地将孙建扶起来一些,靠在垫高的被褥上,然后一勺一勺地吹凉了肉汤,喂到他嘴边。
孙建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他现在虚弱得连抬手都费劲,只能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巨婴一样,被动地接受投喂。温热香浓的肉汤下肚,一股暖流散开,让他冰冷的四肢都似乎恢复了一丝知觉,精神也好了不少。
“唔……香!这是什么肉?”孙建一边喝,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是村里猎户打到的岩羊,肉质鲜嫩,蕴含些许气血,对恢复体力有好处。”木青笑着解释,看着孙建能进食、能说话,他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了大半。
一连喝了三碗肉汤,孙建才感觉肚子里有了点底,那股令人心慌的虚弱感减轻了一些。他满足地咂咂嘴,问道:“木青,这是哪儿?我们怎么到的这儿?苏月怎么样了?还有,我昏迷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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