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干事接过账本,翻得“哗哗”响。
杨靖看见他喉结动了动——这干事前儿个来查过供销社,当时他翻账本翻得比刘会计还仔细,此刻却把每一页都凑到眼前,连铅笔印子都没放过。
许三爷凑过去,拐杖尖儿差点戳到账本:“吴组长,他们肯定私藏现金……”
“证据呢?”吴干事突然合上账本,声音像块冰。
他抬头扫过全场——孩子们还在唱歌,老兵们挺直的背比旗杆还正,张寡妇举着腌菜坛子,坛口的红布被风吹得鼓鼓的。
“群众自愿联合,记工分、留票证,这叫互助。”他转向许三爷,“您说的‘非法结社’,证据呢?”
许三爷的脸涨得紫红,拐杖在雪地里戳出个深洞。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哼”了一声,转身往吉普走,棉鞋踩得雪“咯吱”响,倒像在替他跺脚。
“叮——”系统提示在杨靖脑子里炸响,震得他耳膜发颤。
“组织信任值突破500!【万元户临门】触发——现金兑换权限解锁:单次最高9999元!”他望着台下——十辆“平安代购”的驴车正往各屯走,车帮子上的红字被太阳照得发亮,像十颗落进雪地的星星。
王念慈悄悄攥住他的手。
她掌心还带着教孩子们唱歌时的温度,轻声说:“旗子碎了,可人心没碎。”杨靖低头,看见雪堆里的旗角,“共”字被雪埋了一半,倒像多了一点,成了“其”——“其利断金”,奶奶说过的。
大典散场时,雪停了。
刘会计抱着账本追过来:“靖子,那三联单我再抄十份?万一……”杨靖拍了拍他肩膀:“抄,越多越好。”他望着远处的山尖,阳光正往雪地上铺金,像系统面板上“万元户”的光。
三天后,杨靖的屋门一直关着。
刘会计蹲在门口搓手,哈出的白气把胡子都冻成了冰碴子。
他敲了敲门:“靖子!粮站老王说要订下季度的松子!西洼李瘸子说麻绳不够编了!您倒是开开门啊——”
门里传来“哗啦”一声,像是算盘珠子被拨乱了。
刘会计耳朵贴在门上,听见杨靖嘀咕:“九千九……九千九能换多少化肥?”接着是翻纸的声音,“再留两千,给老旗手媳妇扯块红布——新旗得比旧的更红。”
刘会计直起腰,望着烟囱里冒出的蓝烟,突然笑了。
他拍了拍棉袄上的雪,冲远处喊:“王念慈同志!靖子屋里有动静!”
风卷着笑声往屯外跑,掠过那十辆正在装货的驴车。
车帮子上的“平安代购”红字,在阳光下亮得刺眼,像要把整个冬天,都烧出个春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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