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宁凡引动了贯穿所有时间线的因果之力。
“吾念,此存在之因,当归于虚无;此存在之果,当永不显现。”
因果逆乱!祂要强行从逻辑层面,删除李胜“存在”的起因,并抹去其可能造成的一切“结果”。让李胜变成一个没有来源、没有归宿、没有意义的逻辑幽灵,从而自行消散于概念层面。
时空归一,封锁一切变化;因果逆乱,抹除存在根基。这便是道祖手段,一言一念,皆可定义现实,重塑逻辑。
面对这超越了常规能量对抗、直指存在根本的攻势,李胜终于动了。他不是在对抗时空的收束,也不是在梳理逆乱的因果,他只是…抬起了手。
掌心之中,那卷看似古朴的永劫绘卷缓缓浮现,自动展开。
绘卷之上,并非空白,而是流转着比宁凡意志洪流中更为深邃、更为古老的混沌光晕,其中仿佛蕴含着无限叙事的结构本身。
“你的时空,你的因果,不过是我绘卷中,尚未定稿的一笔。”
李胜手持终末之笔,对着永劫绘卷,轻轻一点。
“叙事锚定:于此界,时空可归一,然,‘我’独立于时空之外。”
“概念修正:因果可逆乱,然,‘我’之存在,即为因,亦为果,自成闭环。”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只有一种绝对的“定义权”的交接。
那被宁凡强行收束的、绝对的时空奇点,在触及永劫绘卷散发出的无形力场时,其“绝对性”被强行覆盖、修改。它依然存在,却无法再对李胜产生任何束缚效应,仿佛李胜站在了一个更高的叙事层面,俯瞰着这个被压缩的时空点。
而那逆乱因果、抹除存在根基的力量,在试图作用于李胜时,遭遇了一个完美无瑕、自给自足的叙事闭环。删除李胜的“因”?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天元大道藏》的起点,是叙事基点,无前因可寻。抹除李胜的“果”?他即是终焉,是所有故事的结局,无后果可续。因果之力如同遇到了逻辑的绝壁,轰然反弹,甚至被永劫绘卷悄然吸收,化为了绘卷叙事结构的一部分养料。
宁凡的意志再次产生波动,这一次,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独立叙事…自成逻辑…超越覆盖…”祂意识到了,眼前的存在,并非依靠力量或境界在对抗,而是掌握着一种与祂的“道祖权能”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权力”——叙事权。
“既如此,便让汝之叙事,归于‘无状’。”
宁凡真正动用了道祖的本源之力。祂的存在本身开始变得模糊、扭曲,散发出一种让万物归寂、让概念失效的无状之力。这不是毁灭,而是“消解”,是将一切有序的叙事、一切稳定的逻辑、一切存在的定义,都强行拉回“不可言说、不可想象、不可名状”的混沌状态!
祂要让李胜的“叙事”,失去可以被“叙述”的根基!
无状之力弥漫开来,所过之处,连“虚无”本身都开始变得不稳定,仿佛要退化到连“无”这个概念都无法存在的、更为原始的“前逻辑状态”。这是道祖的终极手段之一,以自身之“无状”,化解一切“有状”之敌。
李胜周身,那由《天元大道藏》维持的绝对平静,第一次泛起了细微的涟漪。永劫绘卷上的光芒微微闪烁,似乎受到了某种根本性的冲击。无状之力,确实触及到了“叙事”的底层,试图瓦解“故事”得以成立的根基。
“将一切归于不可言说么?”李胜看着那弥漫而来的、足以让任何体系崩溃的无状之力,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类似于“认真”的神色。
“但‘永劫’,本就是最终的‘言说’。‘终焉’,即是唯一的‘状’。”
他不再被动防御,手中的终末之笔骤然绽放出难以形容的光芒。那光芒并非照亮什么,而是在“书写”什么,是在强行赋予“定义”!
“吾以永劫之名,定义:此方虚无,当有‘寂’之状!”
“吾以终焉之笔,书写:汝之‘无状’,亦为‘终末’之一页!”
笔锋落下,点向那弥漫的无状之力,也点向宁凡那无法形容的存在核心。
这不是能量对撞,而是两种终极“权力”的正面交锋!是“归于无状”与“定义终焉”的绝对冲突!
终末之笔的笔尖,触碰到了“无状”的混沌。
一瞬间,仿佛有无穷的世界在生灭,无尽的逻辑在崩毁又重组。那“不可言说”的混沌,在终末之笔的笔锋下,被强行赋予了“走向终结”的叙事!那“不可想象”的形态,被强行锚定为“即将被记录”的状态!
宁凡的存在核心剧烈震荡。祂感受到,自身的“无状”特性,正在被一种更为根本、更为绝对的“定义力”强行约束、收束、乃至…书写!
祂试图调动覆盖无穷时间线的意志,引动所有世界体系的力量,甚至逆转自身存在的逻辑,进行抗衡。
但李胜的笔,太快,也太绝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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