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上的暗流与猜忌,像一层挥之不去的灰色雾霭,笼罩在国内的天空。
也正是在这种压抑的氛围中,一个绝佳的机会悄然降临——萧御受品牌方邀请,前往巴黎参加春夏时装周,而虞颜,则因为金梧桐奖带来的热度,意外获得了一个同场活动的小型亮相机会。
这短暂的、远离熟悉环境的海外行程,在林薇缜密的安排和刻意的信息模糊下,成为了两人偷来的、如同玻璃罩中玫瑰般珍贵的三天假期。
当飞机冲破云层,翱翔在平流层时,虞颜看着舷窗外无垠的蔚蓝和翻滚的云海,感觉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松弛。
她穿着舒适的浅米色羊绒衫和牛仔裤,像个普通的女学生,而身旁的萧御,也卸下了巨星光环,穿着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和同色长裤,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正专注地看着一本法国电影杂志,侧脸在柔和的阅读灯下显得格外安静。
抵达巴黎时,正值清晨。
这座光之城被一层薄薄的晨曦笼罩,塞纳河的波光,古老建筑的轮廓,都带着一种朦胧的诗意。
他们下榻在塞纳河左岸一家隐秘而优雅的精品酒店,房间的阳台正对着宁静的庭院,与右岸的喧嚣隔绝。
工作的部分被压缩在第一天下午。
萧御作为头排嘉宾,看秀、接受简短采访,举止从容,依旧是那个掌控全场的国际巨星。
虞颜的亮相则更为简单,在一个小型的品牌活动上露面片刻,任务便告完成。
当最后一项工作结束,坐进返回酒店的车里,萧御对前排的助理低声交代了几句。
随后,车子没有开往酒店,而是停在了一条僻静的、铺着青石板的小巷口。
“下车。”
萧御对虞颜说,眼中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如同少年般跃动的光。
虞颜疑惑地跟着他下车。
只见他变戏法似的从后备箱里拿出两个简单的帆布背包,递给她一个。
“未来三天,没有萧御,没有虞颜。”
他看着她,嘴角上扬,露出一个真正放松的、毫无负担的笑容,“只有迷路在巴黎的两个普通人,可以吗?”
虞颜的心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和暖流填满。
她用力点头,接过背包,笑容灿烂得如同塞纳河上跳跃的阳光。“好!”
他们真的像最普通的情侣一样,开始了在巴黎的漫游。
萧御摘下了标志性的墨镜,只戴着一顶普通的黑色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
虞颜则穿着简单的连衣裙,外面套着萧御那件过于宽大的深色牛仔外套,衣袖需要卷好几道,却让她觉得无比温暖安心。
第一天,他们沿着塞纳河畔漫步。
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微风拂过河面,带来湿润清新的气息。
他们路过一个个绿色的旧书摊,萧御会停下来,用流利的法语和老摊主闲聊几句,然后淘到一本封面斑驳的旧诗集,送给她。
他们并肩坐在河堤上,看着游船缓缓驶过,分享着一个刚出炉的、烫手的可颂,酥皮屑沾在嘴角,相视而笑。
“我以前总想象,”虞颜看着对岸的巴黎圣母院,轻声说,“如果有一天,能和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没有目的地走走停停,该有多好。”
萧御握住她的手,十指紧扣,自然地放进他的外套口袋里。“现在不是想象了。”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融化在巴黎温暖的空气里。
第二天,他们去了圣图安市场。
喧闹的市井气息扑面而来,各种语言的叫卖声、食物的香气、鲜艳的果蔬和古董旧物混杂在一起,充满了鲜活的生命力。
虞颜像个好奇的孩子,在每个摊位前流连。萧御跟在她身后,目光始终温柔地追随着她。
在一个卖复古首饰的摊位前,虞颜被一枚镶嵌着淡蓝色仿古玻璃的胸针吸引。
“喜欢?”萧御问。
虞颜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看就好。”
萧御却已经用简单的法语和摊主讨价还价起来,那认真的模样,仿佛在洽谈一笔亿万合同。
最终,他用几十欧买下了那枚胸针,亲手别在她的外套上。
“很适合你。”他端详着,眼神专注。
那一刻,虞颜觉得,这枚廉价的胸针,比任何昂贵的珠宝都更让她心动。
傍晚,他们混在游客中,登上了蒙马特高地。
夕阳将圣心大教堂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
街头艺术家在画画,有人在弹奏着慵懒的爵士乐。
他们找了一处台阶坐下,看着脚下整个巴黎渐渐亮起灯火,如同繁星落入人间。
“这里真好,”虞颜将头轻轻靠在萧御的肩膀上,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可以只是……我们。”
萧御揽住她的肩膀,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嗯。”
他低声应着,声音里带着满足的叹息。
这三天里,他们像所有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在街角的咖啡厅共享一杯咖啡,他会在她偷瞄隔壁桌的甜品时,不动声色地点一份送到她面前;他们会因为走错路而绕远,却意外发现一处美丽的隐藏景点;晚上,他们会手牵手在寂静的街道上散步,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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