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虞颜在隐秘洞穴中悉心照料着昏迷的狩猎王时,烈炎部落内部,却因萧御的迟迟未归,而荡开了一圈又一圈不安的涟漪。
时间已是萧御离开部落的第五日。
按照原定计划,最迟第四日黄昏,他与他的精锐小队就该带着猎获,出现在部落栅栏的入口。
然而,如今期限已过,不仅人影全无,连预先约定的、在固定山头燃起的示警或报平安的狼烟,也未见一丝踪迹。
一种无声的焦虑,如同初冬的薄雾,悄然弥漫在部落的每一个角落。
**部落中央,议事大厅。**
这是一座比寻常石屋更加宽敞、坚固的建筑,以粗大的原木为骨架,顶上覆盖着厚厚的茅草和夯实的泥土。
大厅中央燃烧着永不熄灭的篝火,火光映照着围坐在一起的几人,气氛凝重。
坐在主位稍下方位置的,是一个身材壮硕如铁塔般的汉子,正是部落的副首领,**雷狼**。
他穿着一件略显紧绷的熊皮背心,裸露出的古铜色臂膀上肌肉虬结,布满了纵横交错的旧伤疤。
他的脸庞线条硬朗,下颌方正,此刻浓密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在场的几位资深猎人和长老,声音低沉如闷雷:
“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他问的是负责今日搜寻的队伍头领。
那猎人摇了摇头,脸上带着疲惫与沮丧:“雷狼头领,我们沿着他们最后可能行猎的北部丘陵和黑水涧方向,扩大了搜索范围。找到了几处他们停留的痕迹,还有……一些打斗的迹象,很混乱,有人的血,也有猛兽的毛发和足迹,但……就是找不到人。”
“打斗迹象?”
一位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但眼神依旧清亮的老猎人**山骨**沉声开口,他手里摩挲着一枚光滑的兽骨,“能看出是什么东西吗?”
搜寻队头领面色凝重:“从足迹和折断的灌木来看,体型极大,很可能是……剑齿虎,或者体型相仿的大家伙。现场很惨烈,我们发现了……断掉的武器和破碎的皮甲碎片。”
“剑齿虎……”另一个身材精干、眼神灵活的年轻猎人**岩角**倒吸一口凉气,“就算是狩猎王带队,遇到成年的剑齿虎,也……”
他的话没说完,但意思所有人都懂。
大厅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篝火燃烧的噼啪声格外刺耳。
每个人的心头都像是压上了一块巨石。萧御不仅仅是部落最强的战士,更是整个烈炎部落的精神支柱和图腾。
他的勇武激励着每一个猎人,他的公正维系着部落的内部秩序,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对周边潜在威胁的震慑。如果他真的遭遇不测……
雷狼猛地一拳砸在自己厚实的大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不容置疑的决心,“继续找!加派人手,分成三队,一队继续向北,进入更深的老林;一队沿着东边的河谷搜寻;另一队,由我亲自带领,去西边那片我们很少深入的乱石坡看看!我就不信,他们五个人,能凭空消失了不成!”
他的决断暂时驱散了弥漫的无力感。
猎人们纷纷领命,起身快步离开大厅,准备再次出发。
众人散去后,大厅里只剩下雷狼和长老山骨。雷狼挺直的脊背微微佝偻了一些,粗犷的脸上难以掩饰地露出一丝疲惫和担忧。
他看向山骨,声音低了几分:“山骨长老,您看……”
山骨浑浊却睿智的眼睛望着跳跃的火焰,缓缓道:“萧御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就像山里的磐石,坚韧,顽强。命运不会如此轻易地折断他。雷狼,在你找到确凿证据之前,不要放弃希望。部落……现在需要你的力量来稳定人心。”
雷狼重重地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他知道,此刻他必须扛起这份责任。
与此同时,在部落另一侧的**采集队聚居区**,气氛虽然不似议事大厅那般沉重,却也弥漫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担忧,只是这担忧的对象不同。
女人们聚集在空地上,处理着晾晒的兽皮,编织着藤筐,或者用石臼捣碎采集回来的坚果。
孩子们在周围追逐嬉戏,但大人们的交谈声却比往日低了许多,话题总是不自觉地绕向失踪的狩猎队。
“唉,这都第五天了,真是让人心焦……”
“听说搜寻队又空手回来了,还发现了打斗的痕迹……”
“狩猎王那么厉害,一定会没事的……”
“但愿祖灵保佑……”
而在这些议论声中,也有人注意到了另一件不寻常的事。
“阿棠,你发现没有,虞颜这几天,好像总是独自一人出去得很早,回来得也挺晚?”
一个正在用骨针缝制皮靴的女人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阿棠,低声说道。
阿棠正用力将一块鞣制好的鹿皮拉伸开,闻言动作顿了顿,粗犷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疑惑:“是啊,我也觉得奇怪。她以前虽然也常独自去采集些特殊的草药,但不会像这几天这样,几乎一整天不见人影。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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