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声清脆地回荡在教学楼走廊。夏红英脸色不虞地收拾好教案,看也没看苏轻语一眼,径直快步走向年级办公室。
一进办公室,她就看到年级主任余安基正伏案处理文件。夏红英几步走到他桌前,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不满和质疑:“余主任!那个新来的苏轻语到底怎么回事?只有小学六年级的学历!这简直是胡闹!她怎么可能跟得上高三的课程?这会严重拉低我们一班的平均分和升学率的!这种学生,难道不应该安排到十班去吗?”
余安基从文件中抬起头,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他压低了声音,身体微微前倾:“夏老师,你的顾虑我明白。但…这个学生的背景,不简单。昨天亲自来给她办理入学手续的,是市教育局的王局长本人。他亲口说的,这孩子虽然只有小学文凭,但后续一直在家自学,成绩不用担心,只是缺个明面上的学历,来咱们这就是为了参加高考,拿个文凭。”
夏红英闻言,瞳孔微缩,但脸上的抵触情绪丝毫未减,反而更添了几分鄙夷:“在家自学?能学到多少真材实料?我看就是她背后那个‘金主’能量惊人,连王局长都得卖面子!这种靠关系进来的学生,放在一班就是颗老鼠屎!”
余安主任脸色一板,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官腔:“夏老师!注意你的言辞!这是学校的决定!背景什么的,不是我们该操心的。安排在一班,自然有上面的道理。除非她自己主动要求调去十班,否则,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他说完,便低下头继续看文件,不再理会她。
夏红英气得胸口起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狠狠瞪了一眼余安基的背影,愤然回到自己的工位,将教案重重摔在桌上,拿起红笔开始用力地批改作业,仿佛把那叠纸当成了出气筒。
与此同时,高三(一)班的教室却一反往常下课后的安静学习氛围,变得异常热闹。几乎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讨论的焦点无一例外,都是那个神秘的新同学——苏轻语。
心思细腻的文艺委员郑子苓先发现了华点,她凑到脸色一直不太好看的苏轻舞身边,小声问道:“轻舞,你和那个新同学…都姓苏,名字还这么像,轻语、轻舞…你们是亲戚吗?姐妹?”
苏轻舞正愁没机会败坏苏轻语的名声,见有人问起,立刻垂下眼帘,露出一副泫然欲泣、难以启齿的表情,声音不大,却恰好能让周围一圈竖着耳朵的同学都听到:“…她…她是我姐姐。”
!
这话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什么?!你姐姐?!”
“从来没听你说过啊!”
“亲姐姐吗?为什么学历…”
“怎么回事啊?”
八卦中心赵倩立刻挤了过来,眼睛发光:“轻舞,快说说!怎么回事?你姐姐怎么…只有小学学历?还突然转来高三?”
苏轻舞眼中迅速蓄起泪水,演技精湛,她吸了吸鼻子,用一种既委屈又仿佛在为姐姐辩白的语气,开始了她的“叙述”:“我姐姐…她小时候其实很聪明的,成绩特别好,八岁就跳级读六年级了…可是,可是有一次她去参加一个晚宴,竟然…竟然偷了女主人的一条很贵重的项链…事情闹得很大,爸爸非常生气,觉得她品行有问题,就把她送到乡下外婆家去管教了…”
她顿了顿,成功看到周围同学脸上露出的震惊和鄙夷,心中暗喜,继续添油加醋:“在乡下…可能没人管吧,姐姐她就…就玩野了,再也没有继续读书…所以学历就停在了小学六年级。现在姐姐刚从乡下回来不久,而且…而且已经嫁人了。”最后三个字,她说得格外清晰。
“哗——”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
“八岁偷东西?!”
“乡下…没人管…难怪…”
“这么小就嫁人了?!”
“天哪…怪不得能空降一班,原来是嫁了个‘好’人家…”
几乎瞬间,大多数同学看向苏轻语的目光都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厌恶、轻视和排斥。一个“小小年纪就偷窃”、“自甘堕落放弃学业”、“靠嫁人改变命运”的“拜金女”形象,被苏轻舞三言两语就塑造得淋漓尽致。
苏轻舞看到效果达到,心中得意万分,脸上却摆出更加楚楚可怜的样子,甚至假惺惺地“维护”道:“你们别这么说我姐姐…她嫁给洛阳成也是因为家族联姻,是被迫的…她其实不喜欢洛阳成。后来她遇到了顾轩寒先生,顾先生很喜欢她,她也是追求真爱…她不是拜金女…”她这话看似解释,实则句句都在坐实苏轻语“有夫之妇勾搭更有钱男人”的事实。
坐在角落的苏轻语闻言,笔下未停,只在心中冷笑一声:“好一朵颠倒黑白的盛世白莲花。”
果然,周围的同学先是因为“联姻被迫”对苏轻语生出一丝微弱的同情,但立刻就被“有夫之妇勾引顾轩寒”这个更劲爆的消息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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