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深将身心俱疲的林晚星带回老宅安顿好,看着她服下安神的药物沉沉睡去后,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女儿的病情和妻子的痛苦,像两座大山压在他心头。他刚走出卧室,就看到顾母脸色不虞地等在客厅。
“言深,你跟我来书房一趟。”顾母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书房里,气氛凝重。顾父顾弘毅也在,脸色严肃。
“言深,星曦怎么样了?”顾弘毅先开口问道。
“烧退了,但记忆问题很棘手,需要长期治疗。”顾言深言简意赅,眉宇间是化不开的阴郁。
顾母忍不住了,语气尖锐起来:“言深,不是妈说你!你看看现在这叫什么事?那个女人……林晚星,她回来是好事,可她把自己弄成那副样子,现在连星曦都……都认不得她了,还吓着了孩子!医生说星曦是受了刺激才病倒的!她这个样子,怎么当顾家的媳妇?怎么照顾孩子?”
顾言深眼神一冷:“妈,晚星是受害者!她变成这样是被人害的!星曦的病也是被人设计的!你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受害者?谁能证明?”顾母提高了声音,“谁知道她失踪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万一……万一她不清不楚的,回来还带着一身病,再把晦气传给星曦怎么办?我们顾家丢不起这个人!”
“够了!”顾言深猛地一拍桌子,怒火冲天,“她是我妻子!是星曦的母亲!我不允许任何人诋毁她!她的清白,我会用事实证明!至于顾家的脸面,”他冷笑一声,“比起我妻女的安危,一文不值!”
顾母被儿子从未有过的厉色吓了一跳,气急败坏:“你……你真是被鬼迷了心窍!好,就算她是清白的,可她现在的样子,能帮你什么?能出席宴会还是能打理家族事务?我们顾家需要的是一个能撑得起场面的当家主母!”
一直沉默的顾弘毅终于开口,声音沉稳却带着压力:“言深,你母亲话糙理不糙。林晚星现在的情况,确实不适合再担任顾家女主人的角色。家族内部和外界已经有不少风言风语。为了顾氏的长远稳定,你需要考虑一个……更合适的伴侣。”
顾言深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心寒到了极点:“所以,在你们眼里,晚星的价值就是她的容貌和社交能力?她为这个家受了多少苦,你们看不到吗?星曦需要母亲,我需要妻子,这个家需要她!这就是最合适的!”
“需要她?一个连自己孩子都认不出的母亲?”顾母刻薄地反问。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中了顾言深的痛处。他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会治好星曦,也会让晚星恢复。在这之前,谁再敢提半个字,别怪我翻脸无情!”
说完,他不再看父母难看的脸色,转身摔门而去!
回到卧室,看着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眉头紧蹙的林晚星,顾言深心中的怒火被无尽的心疼取代。他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低声发誓:“星星,别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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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几天后,一场无法推脱的商业晚宴上,顾言深带着初步恢复、但精神依旧不佳的林晚星出席,希望能让她散散心,也向外界表明他的态度。
林晚星努力打扮了自己,穿上昂贵的定制礼服,试图掩盖憔悴,但浮肿的身形和眼底的悲伤却无法完全掩饰。她挽着顾言深的手臂,感受到周围投来的或好奇、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如芒在背。
顾言深紧紧握着她的手,用眼神警告了几个试图上前打探消息的人,将她护在身边。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顾总,好久不见。”
顾言深转头,看到一个穿着香槟色鱼尾裙、身姿窈窕、容貌明艳大方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她是近期在海外并购市场崭露头角的新锐企业家,云氏集团的千金——云舒。
云舒家世显赫,能力出众,容貌气质俱佳,是近期圈内不少家族理想中的联姻对象。顾母之前就曾有意无意地提起过她。
“云小姐。”顾言深淡淡点头,态度疏离。
云舒的目光落在林晚星身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这位就是顾太太吧?久仰大名。”她伸出手,笑容得体,“我是云舒。”
林晚星勉强笑了笑,与她轻轻一握:“你好,云小姐。”她能感觉到对方看似友好的目光下,隐藏着一丝优越感和……潜在的竞争意识。
云舒很自然地与顾言深聊起了最近的商业动态,言辞犀利,见解独到,显然是有备而来。她似乎完全忽略了林晚星的存在,或者说,将她视为一个无需在意的背景板。
顾言深耐着性子应付了几句,便想带林晚星离开。
云舒却嫣然一笑,话里有话地说:“顾总,听说顾太太身体不适,需要静养。我们云氏最近投资了一家顶级的康复疗养中心,环境和技术都是一流的,如果顾总有需要,我很乐意帮忙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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