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的孕期进入最后阶段,顾言深几乎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准时下班回家,化身“专属管家”。书房里堆积如山的文件,变成了茶几上的孕期营养指南和胎教音乐CD;曾经只讨论亿级项目的客厅,如今回荡着舒缓的莫扎特,以及顾言深用他那低沉嗓音念童话故事的声音。
这晚,顾言深正念到《小王子》的段落:“……如果你在下午四点钟来,那么从三点钟开始,我就开始感到幸福了……”
他念得认真,林晚星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忽然,她感觉肚子里的小家伙猛地动了一下,力道不小。她轻哼一声,醒了。
“怎么了?”顾言深立刻放下书,紧张地问。
“没事,宝宝踢我呢。”林晚星笑着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圆滚滚的肚皮上,“你跟他/她说说话,最近你一念故事,他/她就特别活跃。”
顾言深的手掌温暖而宽大,小心翼翼地覆在上面。起初没什么动静,正当他有些失落时,掌心下清晰地传来一下顶撞,接着又是一下,像是在跟他打招呼。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惊奇、激动和无比柔软的情绪,瞬间击中了顾言深。这是他的孩子,他和星星的孩子。
【嘿,小家伙。】他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默念,【我是爸爸。】
就在这时,林晚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言深疑惑地看向她。
林晚星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我好像……听到了!”
“听到什么?”
“不是用耳朵听的,”林晚星努力描述着那种奇妙的感觉,“就是……刚才宝宝动的时候,我心里好像……接收到一个非常非常微弱、但很清晰的……‘泡泡’的感觉?对,就是像一个小气泡‘啵’地一下冒出来的感觉,带着点……好奇和开心?”
顾言深愣住了。他能“读”林晚星的心,是因为她是他独一无二的“星星”。难道……这种连接,还能延伸到未出世的孩子?
【宝宝,能听到爸爸吗?】顾言深再次集中精神,在心里默问。
林晚星屏住呼吸,仔细感受。几秒后,她惊喜地点头:“又来了!这次是……‘暖暖’的感觉!”那种感觉转瞬即逝,模糊得如同晨曦的薄雾,却真实存在。
这个发现让两人又惊又喜。接下来的日子,胎动和那种微妙的“心灵感应”成了他们之间最新奇的游戏。顾言深发现,当他情绪平稳、充满爱意地与宝宝“交流”时,林晚星感受到的“信号”最清晰;而如果宝宝在肚子里“拳打脚踢”显得烦躁时,林晚星心里则会泛起微弱的“闷闷”感。
这种奇妙的三角连接,让顾言深对生命的奥秘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敬畏,也让他对林晚星的照顾更加无微不至。他常常在深夜醒来,看着身边安睡的妻儿(女),一只手轻轻搭在林晚星的肚子上,感受着里面那个小生命的活力,心里被一种饱胀的幸福感填满。这是他拼尽一切守护的宁静与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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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产期临近,林晚星住进了本市最好的私立医院VIP产房。顾言深推掉了所有工作,二十四小时陪护。产房布置得如同温馨的家,但他内心的紧张却与日俱增。尽管做了万全的准备,但生产的风险依然存在,他无法承受任何失去她的可能。
发动是在一个凌晨。阵痛来临,林晚星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却咬着唇不吭声。顾言深紧握着她的手,脸色比她还要苍白。
【顾言深,我有点怕。】她终于在心里说,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别怕,我在这里。】他立刻回应,声音沙哑却坚定,【看着我,星星。看着我。】
他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深邃的眼眸牢牢锁住她的视线,试图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她。【记得我们第一次在面馆吗?你心里在疯狂吐槽我像个‘大魔王’……】
林晚星忍不住想笑,却又被一阵宫缩打断,痛得蜷缩起来。
【还有在图书馆,我帮你扶正了名牌……】
【在情人坡,你踩了满地的落叶,像只快乐的小兔子……】
【还有你送我酱菜的时候,耳朵红透了……】
顾言深不停地在她脑海里“播放”着他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些或尴尬、或甜蜜、或心动的瞬间。他用他们共同的回忆,为她构筑了一个抵御疼痛的精神堡垒。
林晚星紧紧抓着他的手,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但她的眼神却逐渐变得坚定。她能“听”到他内心的焦灼、恐惧,以及那强自镇定下,对她汹涌澎湃的爱意。这爱意成了她最有效的止痛剂和最强大的力量源泉。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煎熬,当一声响亮的啼哭划破产房的紧张气氛时,顾言深几乎虚脱。他第一时间去看林晚星,吻着她汗湿的额头,声音哽咽:“辛苦了,星星……谢谢你……”
护士将清理干净、包裹在柔软襁褓里的婴儿抱过来:“恭喜顾先生,顾太太,是个漂亮的千金,六斤八两,非常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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