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顾言深的办公室出来，林晚星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手指上卡通创可贴的存在感强得惊人，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灼热的温度和那一下轻柔的摩挲。
【他刚才……是什么意思？】
【那种眼神……还有他叫我的名字……】
林晚星的心跳快得不像话，脸颊上的热度久久不退。她原本坚固的“远离顾言深”的信念，在经历了美术馆的悸动、雨夜的暖意和刚才办公室那近乎暧昧的接触后，彻底碎成了渣渣。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他了。
这个认知让她既恐慌，又有一丝隐秘的甜。
而办公室里的顾言深，在她离开后，依旧站在原地，指尖相互摩挲着，仿佛还能感受到她手腕肌肤细腻的触感。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个小小的身影有些慌乱地走出行政楼，脚步都带着点飘忽，他的唇角勾起一个极浅、却真实的笑意。
他的小鸵鸟，终于不再一味地逃避了。
这种感觉，比拿下任何一个上亿的项目都更让他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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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林晚星和顾言深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微妙的新阶段。
林晚星不再像以前那样，一看到他就想躲。她会回复他的短信，虽然依旧简短；会在他又“顺路”接送时，不那么抗拒地坐上他的车；甚至在他偶尔问起她的课程或面馆生意时，能简单地聊上几句。
她发现，褪去“终极BOSS”的可怕滤镜，顾言深其实……有点笨拙。
他送她的东西，不再只是简单粗暴的“奖学金”和“名额”，而是一些更具体、却依旧能看出价格不菲的物件——一支设计优雅的钢笔（“听说你历史笔记做得好”），一套精装版的史籍（“投资你的专业”），甚至是一盒据说很难买到的、她某次随口提过好吃的点心。
每次送礼，他都找着蹩脚的借口，表情一本正经，仿佛真的只是出于“校董的关怀”或“投资人的眼光”。但林晚星总能从他看似平静的眼神深处，捕捉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他是在……讨好我吗？】这个想法让林晚星觉得既好笑又心动。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商业帝王，用这种近乎青涩的方式表达好感，反差大得让人无法抗拒。
她开始会小心翼翼地回应。收到钢笔，她会下次当着他的面用起来；收到点心，她会认真地说谢谢，并表示很好吃；甚至有一次，她鼓起勇气，在他送她回面馆后，从店里装了一小罐妈妈自己腌的、爽脆可口的酱菜给他。
“我妈妈自己做的，不是很值钱……但是，很好吃，可以配粥。”她红着脸，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要把罐子塞进他怀里。
顾言深明显愣住了。他看着那罐朴实无华的玻璃罐，里面是色泽诱人的酱菜，又看看面前女孩绯红的脸颊和闪烁的眼神，一种陌生的、温热的情绪涨满了胸腔。
他接过罐子，指尖收紧，很轻地“嗯”了一声。“谢谢。”
那天晚上，顾大总裁的晚餐，破天荒地是一碗清粥，就着那罐酱菜。王助理看到时，表情管理差点失控。
他们的“约会”也不再仅限于美术馆。顾言深会带她去听那些她其实不太听得懂、但氛围很好的音乐会；会包下一个放映厅，陪她看她喜欢的动画电影；甚至有一次，只是开车带她去城郊的山顶，看了半个小时的星星。整个过程两人都没说几句话，但气氛却并不尴尬，反而有种宁静的默契。
林晚星发现，顾言深其实很安静，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咄咄逼人。他只是习惯性地掌控一切，但在她面前，这种掌控欲似乎软化了很多，更像是一种细致的安排。
她在他面前也越来越放松，偶尔甚至会不小心流露出吐槽的本性。
比如有一次，顾言深带她去一家需要提前三个月预约的顶级餐厅。看着面前精致得像艺术品、分量却少得可怜的菜肴，林晚星一边小口吃着，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
【这一口下去一百块就没了吧？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吃完还得去面馆补碗牛肉面！有钱人的快乐我真的不懂！】
正在切牛排的顾言深动作一顿，抬头看她，眼里闪过一丝笑意。他招手叫来服务员，低声吩咐了几句。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端上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虽然用的是高级食材，但确实是碗实实在在的面条！
林晚星看着那碗面，愣住了。
顾言深面色如常地把面推到她面前：“尝尝这个，他们主厨的隐藏菜单。”
林晚星看着他那张俊美却故作淡定的脸，再看看眼前这碗显然不符合餐厅格调、却无比贴心的面，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戳中了。
她低下头，拿起筷子，小声说：“谢谢。”
面条的热气熏得她眼睛有点湿。她想，也许喜欢上顾言深，并不是一件那么可怕的事情。至少此刻，她感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被珍视和被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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