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梁大吉的热闹喧嚣渐渐沉淀,但张家新宅的工地上,忙碌并未停歇。接下来要钉椽子、铺苇箔、上泥抹灰、铺瓦,每一道工序都需仔细。然而,经过上梁宴那顿极致丰盛的犒劳,乡亲们的干劲非但没有松懈,反而愈发高涨,人人都夸西龙仁义、办事敞亮,给他家干活,心里痛快!
张西龙却并未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中。他深知,人气和信任如同炉火,需不断添柴才能越烧越旺。上梁宴固然精彩,但那主要是靠他之前猎获的野猪和马鹿撑场面。接下来工程量依旧不小,要想让大家持续保持这股热火朝天的劲头,伙食上绝不能掉链子,必须时不时来点新鲜刺激的“硬货”!
更重要的是,他心里还憋着一股劲。上次进山虽收获颇丰,但过程也险象环生,尤其是那头临死反扑的公野猪,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追求极致的劲头被激发了出来。他想挑战一下自己,看看能不能在上梁之后、正式苫顶之前,再弄回一批更震撼的猎物,办一场更隆重的“庆功宴”,彻底奠定老张家在山海屯无人能及的地位,也让大哥那边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实力和格局!
念头一定,他便开始悄悄准备。这次,他目标更加明确——不仅要量大,还要种类多,最好能碰上点稀罕物!
这天夜里,他再次仔细擦拭保养心爱的“水连珠”,检查每一颗黄澄澄的子弹。林爱凤看着他专注的样子,知道丈夫又要进山了,担忧地递上一碗刚熬好的姜汤:“…非得再去吗?山里太险了…”
张西龙接过碗,一口饮尽,辣劲直冲头顶,浑身暖烘烘的。他笑了笑,眼神锐利而自信:“没事,媳妇。这次我换个地方,不去黑瞎子沟深处了,去西南边那片榛柴岗和乱石塘转转,那边阳坡草好,狍子、野羊多,说不定还能碰上鹿群。打点不一样的回来,给大伙儿换换口味。”
他说的轻松,但林爱凤知道,只要是进山,就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她默默帮丈夫整理好行囊,里面除了炒面和水,还多塞了几块酱好的鹿肉干和一小瓶伤药。
“千万小心…俺和爹娘…还有孩子…等着你。”她声音哽咽,千言万语化作一句最简单的叮嘱。
“嗯,放心吧。”张西龙用力抱了抱她,转身再次融入黎明前的黑暗中。
他这次选择的方向确实是山海屯猎人们常去的西南坡地。这里地势相对开阔,以低矮的榛柴棵、白桦林和大片的高草甸子为主,间杂着不少乱石堆。阳光充足,水源丰富,是食草动物非常喜欢活动的区域。
果然,刚进入这片区域不久,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他就发现了一群正在低头啃食草根的野山羊!大约有十几只,体型比家羊精瘦,动作敏捷,毛色灰褐,在枯黄的草地上并不显眼。
“好家伙!开门红!”张西龙心中一喜。野山羊机警无比,奔跑速度快,很难靠近,但其肉味极其鲜美,膻味小,是难得的山珍。
他立刻压低身形,利用灌木和地形小心翼翼地迂回接近。风从山羊群方向吹来,有利于隐藏他的气味。他屏住呼吸,在一处乱石堆后停了下来,距离羊群大约一百五十米。这个距离对水连珠来说有点远,但他对自己的枪法有信心。
他瞄准了羊群中一只体型最为肥壮的公羊,枪口微微上调,估算着风速和距离。
“砰!”
枪声打破清晨的宁静!羊群瞬间炸窝,四散奔逃!
那只公羊应声倒地,四肢抽搐!但几乎在枪响的同时,张西龙眼角余光瞥到侧前方不远处的灌木丛剧烈晃动,一个黑影猛地窜出,扑向另一只受惊逃跑的半大羊羔!
是狼!一只毛色灰黄、体型精瘦的孤狼!它显然也被枪声惊动,但饥饿让它选择了冒险,想趁机抢走张西龙的猎物!
“妈的!敢抢食!”张西龙心头火起,反应极快!几乎没有任何瞄准,完全是凭借猎手的本能和这些天不断射击形成的肌肉记忆,枪口瞬间甩了过去!
“砰!”
第二枪!子弹呼啸着擦过那只半大羊羔的头顶,精准地打在了孤狼扑击的前腿上!
“嗷呜!”孤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扑势猛地一滞,前腿显然被打断,狼狈地摔倒在地,但凶性不减,挣扎着还想爬起来。
张西龙岂会给它机会?闪电般拉栓退壳,第三枪接踵而至!
“砰!”
这一枪直接命中狼头!孤狼哼都没哼一声,彻底瘫软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兔起鹘落!张西龙竟然在极短时间内完成了一次高难度的移动靶射击,并且是在有干扰的情况下,击毙了抢食的野狼!
他自己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心脏砰砰狂跳。好险!差点就被这畜生得逞了!
他不敢大意,端着枪,警惕地观察四周,确认没有其他狼只后,才快步上前。先检查了一下那只公山羊,已经死透了,体型不小,够肥。然后又走到那只孤狼旁边,用脚踢了踢,确认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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