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头痛如同一场神魂深处的风暴,苏晚照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像是住了两只开着震动模式的啄木鸟,突突突地要把她的脑浆都给啄出来。
冷汗顺着鬓角滑落,浸湿了领口,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色惨白得能直接去演鬼片,连特效化妆都省了。
她死死咬着牙,灌下一大口浓得发苦的凉茶,试图用苦味压制痛觉,结果屁用没有,反而觉得更刺激了。
“嘶……越疼越得算,老娘跟你杠上了!”苏晚照低声咒骂了一句,也不知是在骂系统还是在骂自己,她强撑着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面前的卷宗,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狠劲:“小陆,给我查!宇文玥那个云梦楼,抵押给苏州府衙的时候,用的担保是不是‘前朝皇产’那批玩意儿?”
“回主子,正是!”小陆的声音从旁边堆积如山的户部旧档后传来。
他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活像一只被人从被窝里强行薅出来加班的熊猫,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张泛黄的地契展开,用特制的药水轻轻涂抹在夹层封口处。
只听“嗤”的一声轻响,原本天衣无缝的契纸边缘竟缓缓分离,露出了里面用血色朱砂写就的一行细密小字。
“此产若易主,金蝉三十六据点自焚。”
小陆看到这行字,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好家伙,搁这儿玩玉石俱焚的戏码呢?
以为留个同归于尽的后手,别人就不敢动你的蛋糕了?
天真!
他低声自语:“她怕人夺产,以为这招能锁死资产,我就偏要用最阳间的手段,光明正大地把它从她手里买下来,让她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说干就干。
小陆从怀里摸出几张空白的官凭路引,笔走龙蛇,片刻之间,三份足以以假乱真的“江南巨贾”身份文书新鲜出炉。
他把文书拍在旁边打瞌睡的老唐面前,嘿嘿一笑:“老唐,别睡了,起来嗨!明天,苏州府衙门口,咱们演一出‘资本的游戏’。”
次日,苏州府衙门前人声鼎沸,锣鼓喧天,一场关于云梦楼产业的公开拍卖会搞得比庙会还热闹。
老唐摇身一变,成了个戴金丝眼镜、手盘文玩核桃的“南洋归侨”,一口广味普通话把周围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当拍卖官喊出四千两的底价时,他眼皮都没抬一下,慢悠悠地举起牌子:“我出五千两,当是给各位乡亲父老买个茶钱。”
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有几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富商”开始此起彼伏地跟价,气氛瞬间被炒得火热。
这几个托儿,正是小陆连夜安排好的气氛组。
远在京城天牢最深处的监牢里,玉面判官正悠闲地用一根草棍剔牙,听着狱卒闲聊外面苏州府的新鲜事。
当他听到云梦楼被一个神秘南洋富商领着一群人疯狂竞价时,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通了什么,猛地从草堆上弹起来,狠狠一头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疯了!她疯了!”玉面判官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哀嚎,“她竟然用真金白银,去买一个自己人设的假局!这是什么神仙操作?杀鸡用宰牛刀,不,这是用歼星舰打蚊子啊!”
他哪里知道,苏晚照要的不仅是云梦楼,更是要一个“合法合规”的理由,将宇文玥埋藏的所有暗桩连根拔起。
最终,在一片惊叹声中,老唐以一万八千两的天价,成功拍下了云梦楼的所有权。
当他在契书上签下名字时,落款龙飞凤舞,赫然是三个大字——唐记隆昌。
这是苏记商行名下,一个从未在任何人面前出现过的影子字号。
与此同时,京城百里之外的官道上,一场血战刚刚结束。
谢昭一身风尘,左腿的机械义肢闪烁着未散的电弧,几道狰狞的火刃豁口证明了刚才战斗的激烈。
他的右手紧握着“镇脉剑”,剑锋上的血珠正缓缓滴落。
在他脚下,躺着七八个黑衣人,只有一个还在苟延残喘。
“说,宇文玥在哪?”谢昭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寒冰。
那俘虏咳出一口血沫,眼中满是疯狂与嘲弄,嘶吼道:“呵……她……她在龙脉旧塔……等你……等你献上你的头颅!”
当晚,苏晚照手持那份价值一万八千两的新地契,踏入了灯火通明的云梦楼。
楼内,数十名身着统一服饰的侍女手持火把,神情决绝,显然已经准备好了“易主即焚”。
苏晚照无视她们的敌意,当众展开地契,朗声宣读:“奉苏州府衙判令,自今日起,此楼所属地块,归苏记所有。”
一名领头的侍女上前一步,冷笑道:“苏老板好大的手笔,但你忘了,我们小姐有令,云梦楼绝不落入外人之手!”说罢,她便要将火把掷向旁边的幔帐。
“等等。”苏晚照忽然轻笑出声,那笑容在跳跃的火光下显得格外狡黠,“契约密文说的是‘易主’才自焚,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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