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暗室的烛火忽明忽暗,苏晚照盯着东北方渐浓的紫气,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腰间锦囊里的系统芯片发烫,她知道这是先帝密语技能在躁动——上回系统这么闹,还是她用假翡翠骗了主母王氏五两银子的时候。
小陆!她猛地拍案,惊得正擦算盘的小陆差点把铜珠吞了,去库房取三斤盐晶粉,再把观星台的旧图纸找出来。
盐...盐晶粉?小陆揉着被震麻的耳朵,掌柜的,您不是说要留着做酱菜吗?
酱菜能拆天象?苏晚照抄起茶盏灌了口冷茶,指尖在案上敲出急鼓点,那团紫气看着玄乎,我赌五两银子——是磷粉混了松烟!
陆无双那老匹夫,当百姓是没见过放河灯的?她拽过图纸抖开,烛火映得眉眼发亮,你看这观星台结构,塔顶有机关暗格,铜人转灯的戏码,我在现代短视频里刷过八百遍。
小陆突然福至心灵:您是说...用盐晶腐蚀齿轮?
聪明!苏晚照赏了他块桂花糕,磷火怕盐,齿轮怕锈。
你带两个伙计扮成送菜的,把盐晶粉撒在机关槽里——记着,要撒在齿轮咬合处,撒成北斗七星状。她压低声音,紫微星歪了,百姓就该喊天官放窜天猴
小陆咬着桂花糕跑出门时,暗室里的铜炉突然泛起金光。
苏晚照摸出怀里的古籍残页投进去,系统提示音炸得她耳膜发颤:【伪天象者,以机括代星轨,以药烟冒紫气——先帝密语解锁成功,当前财运值+200!】
好个机括代星轨。她捏着烧剩的纸灰冷笑,陆无双以为挂个风筝就能当活神仙?
等会让他的天书变草纸。
金陵城头的观星台此刻正热闹。
帝星动摇,当迁都避祸!白胡子甩着拂尘,脚下的铜人正转动,顶端的磷灯被风一吹,真像颗坠地的星子。
百姓跪了一地,有老妇把金耳环往供桌上扔,直喊求仙长救命。
送菜的!守门的护卫踢了踢菜筐,磨蹭什么?
小陆哈着腰挤进去,菜筐里的盐晶粉硌得大腿生疼。
他眼尖瞥见塔顶铜人脚下的齿轮——果然涂着防锈油,在月光下泛着贼光。
趁护卫转身的空档,他抄起竹筒往齿轮缝里撒盐,动作比撒芝麻糖还利索。
星...星动了!人群里有人尖叫。
小陆抬头,就见那紫微星突然歪了歪,磷灯地窜起半丈高,像只发了疯的萤火虫。
铜人齿轮乱响,磷灯砸在城隍庙屋顶,炸得火星子乱飞,落了满地青绿色粉末。
这是仙术?卖糖葫芦的老张捡了把磷粉搓搓,跟我家娃放的窜天猴一个味!
骗子!老妇抢回金耳环,还说帝星坠,我看是你家风筝线断了!
观星台里,的拂尘地掉在地上。
他盯着冒烟的齿轮,后颈冷汗直往下淌——那盐晶粉混着防锈油,把铜齿腐蚀得跟马蜂窝似的。
与此同时,皇陵地宫的壁画前,墨青鸢的指尖正顺着裂痕游走。
她穿了身月白麻衣,发间插着根桃木簪,在幽蓝的壁灯下像尊活的古画。
来了。她轻声说。
地缝里传来咔嗒咔嗒的金属摩擦声。
墨青鸢摸出怀里的盐晶粉,顺着壁画凹槽倒进去——那是她守陵二十年才发现的机关。
然后她张开嘴,哼起了守陵古谣:星归位,月归海,傀儡莫踏守陵台...
第一个傀儡从暗道钻出来时,关节突然地冒起白烟。
它举着锈剑的手抖了抖,竟跟着古谣的节奏扭起了秧歌——左三圈右三圈,膝盖撞得石砖咚咚响。
第二个傀儡刚探出头,就被前一个撞得向后仰,两只胳膊在空中乱挥,活像被踩了尾巴的螳螂。
指令...混乱...最前面的傀儡喉咙里发出电流声,自毁程序...启动...
想自毁?墨青鸢扯下桃木簪,我守了二十年的壁画,容不得你们撒野。她指尖在虚空画了个符,
所有傀儡突然僵住,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皮影戏。
墨青鸢弯腰捡起块碎玉,月光透过穹顶照在上面——是谢昭之前送来的血玉残片,里面的字在发光。
假陵,假玉,假天象。她把残片收进袖中,陆无双啊陆无双,你机关算尽,可知道这天下...最真的是人心?
苏州城外的夜色渐深。
鬼手三郎蹲在老槐树上,盯着远处影影绰绰的地宫入口。
他腰间别着祖传的洛阳铲,怀里揣着女儿小桃的拨浪鼓——那是三天前被楚怀远的人抢走的。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腐土味,他嗅了嗅,指甲深深掐进树干——那是地宫特有的味道,混着千年松脂和血锈。
小桃。他摸了摸脸上的刀疤,声音哑得像砂纸,爹来接你了。
树影里,有只夜枭扑棱着翅膀飞过,月光照亮他腰间的青铜钥匙——那是从楚明房里偷来的,刻着二字。
鬼手三郎的洛阳铲在青石板上刮出火星时,后颈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领。
他数着守卫的脚步声——每十三步一停,每停必咳三声,这是楚家地宫特有的暗号。小桃最怕咳嗽声。他喉结滚动,想起女儿缩在他怀里说爹爹的咳嗽比狼叫还难听的模样,指甲深深掐进铲柄,今日就算把这地宫掀了,也得把我闺女抢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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