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殿之内,空气仿佛凝固成一块叫作“尴尬”的冰坨子。
谢昭,当朝顶流权臣,此刻正以一种“战损美人”的姿态斜倚在榻上,面色白得像刚出厂的A4纸,嘴唇毫无血色,连呼吸都带着破碎感,仿佛下一秒就要去和阎王爷喝茶。
这演技,奥斯卡看了都得连夜给他打造一座小金人,还得是999纯金的。
然而,在这副随时可能“死了”的皮囊之下,谢昭的舌尖正死死抵着上颚,那里的一个小伤口正丝丝缕缕地渗着血,完美复刻了中毒后气血两亏、口中带腥的顶级症状。
他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这届反派的业务能力,属实有点拉胯。
“吱呀”一声,殿门被推开。
宋清扬,京城医道界的“卷王”,提着药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脸上挂着的惊慌表情,浮夸得像是双十一忘了付尾款。
他三步并作两步扑到榻前,手指往谢昭脉上一搭,眼珠子瞬间瞪得像铜铃,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大得能让殿外的麻雀都跟着一哆嗦。
“我的妈呀!”宋清扬这一嗓子,直接把旁边几个偷摸观察的宫女太监吓得原地立正,“这……这脉象!这毒!怎么和当年林尚书中的一模一样!是‘软骨散’的顶级升级版啊!”
他一边嚷嚷着专业术语,一边趁着给谢昭掖被角的功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飞速嘀咕:“老铁,稳住,我们能赢!你这演技比去年更上一层楼了啊!高端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形式出现,你现在就是那个最靓的饵!”
谢昭眼皮微颤,虚弱得仿佛风中残烛,实则在用眼神回敬:“闭嘴,你吵到我维持人设了。”
宋清扬秒懂,立刻转为低声密谋模式:“我已经按计划配好了真解药,但时机未到。咱们得先等鱼儿自己跳上钩,让宇文家那位主动把他们的‘特效药’送来。只有他送了药,咱们才能把他按在地上摩擦,坐实他们就是投毒的幕后黑手,完成这波极限反杀。”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阵喧哗,紧接着一个嚣张跋扈的声音响起,仿佛给他配好了背景音乐:“都给本公子滚开!谢大人乃国之栋梁,岂容尔等庸医耽误!”
人未至,王霸之气已先行一步。
宇文少主,宇文昊,穿着一身花哨的锦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那下巴抬得快要与天肩并肩,眼神里写满了“你们这群渣渣”。
他看都懒得看宋清扬一眼,径直走到榻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垂死”的谢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谢大人吉人自有天相。本公子恰好有祖传神药‘九转还阳丹’,专治各种疑难杂症,救你一命,想来不成问题。”
说罢,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侍卫立刻双手奉上一个温润的白玉盒子。
盒子打开,一枚紫金色的药丸静静躺在其中,药香扑鼻,闻着就很高贵。
宋清扬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快得像抢红包,一把将玉盒接了过来。
他先是放在鼻尖嗅了嗅,又用银针小心翼翼地刮下一点粉末,放在指尖捻了捻,眉头紧锁,表情在“震惊”“怀疑”“犹豫”和“原来如此”之间反复横跳,演技之精湛,让一旁的宇文昊都看得微微点头,觉得这大夫虽然咋咋呼呼,但好像真有两把刷子。
“嘶……”宋清扬故作沉吟,“宇文少主,此药……药性霸道,的确能暂时压制毒性,保住心脉。但此法治标不治本,要想续命,恐怕需每日一服,不可间断。”
这话一出,宇文昊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每日一服,就等于把谢昭的命捏在了宇文家手里。
榻上的谢昭配合地睁开一条眼缝,声音微弱,却字字清晰:“多……谢……少主……救命之恩……”
宇文昊满意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背影写满了“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装逼范儿。
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刹那,一直隐身在角落里,存在感比空气还低的小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指甲尖上藏着的“嗅香粉”,在那白玉盒的底部飞快地抹了一下。
这“嗅香粉”是苏晚照的独家发明,无色无味,人鼻难辨,但遇风则会散发出一丝极其细微的特殊香气,对于嗅觉灵敏百倍的猎犬而言,简直就是黑夜里的探照灯,GPS中的战斗机。
宫门外,阿四正蹲在墙角,手里牵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是苏记绸缎庄的护院神犬,一条名叫“黑风”的昆明犬。
黑风正百无聊赖地打着哈欠,突然,它的鼻子猛地抽动几下,耳朵“唰”地一下竖了起来,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从“一条狗”变成了“厉害的狗”。
片刻之后,那名捧着玉盒的侍卫脚步匆匆地从宫里出来,拐进了一条巷子。
“就是他!”阿四低喝一声,“黑风,上!给你加鸡腿!”
黑风“汪”地一声,四腿发力,人狗合一,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狂飙突进。
阿四被拽得差点起飞,只能死死抓住绳子,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上演了一场惊心动魄的“人狗情未了之极限追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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