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凤堂外的青石板还沾着昨夜的露水,苏晚照天没亮就蹲在二楼雅座啃芝麻饼。
她望着楼下阿四带着伙计搭棚子,竹篾子撞得噼啪响,新刷的红漆横幅被风卷起一角,“苏记赔罪局——真金白银,任君来赢!”几个金漆大字晃得她嘴角直抽。
“系统,这赔罪二字用得妙吧?”她戳了戳腕间银镯,光屏立刻弹出“任务进度:反向赌局·启动中(1/3)”,“上回楚老头用假账坑了咱们西市铺子,现在用真银把他的钱引出来——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楼下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
卖菜的张婶拎着竹篮凑过去,菜叶子扫过阿四的皂靴:“阿四掌柜,你们苏记前日刚砸了火凤堂的赌桌,今儿又摆赌局?该不会是……”她压低声音,“使美人计引咱们上钩?”
阿四把算盘往桌上一磕,油光水滑的大背头抖了抖:“张婶您瞧仔细!”他掀开盖着骰子的红布,三枚羊脂玉骰子在晨光里透亮,“庄家只赢前三把,之后连输三日——输的银子全从苏记银库里掏!”他拍了拍身后的木箱子,箱盖“吱呀”裂开条缝,白花花的银锭晃得围观百姓直揉眼。
苏晚照啃着芝麻饼直乐。
她早让小陆在骰子里嵌了细铜丝,表面瞧着和普通骰子无异,实则每掷一次,铜丝就会在木桌下的“风控仪”上划出细痕——这是小陆从机关坊捣鼓出来的“数据流”,能把每笔输赢的银钱走向全记在账上。
“老周头!您来凑个彩头?”阿四眼尖瞧见挤进来的老周,他昨日刚带着码头兄弟砸了楚怀远的私仓,靛青粗布衫还沾着草屑,“您要是赢了,算苏记给码头弟兄赔罪!”
老周搓了搓皲裂的手掌,从怀里摸出五两碎银拍在桌上:“老子可不信平白无故的好事——”话没说完,骰子“骨碌碌”转起来,阿四故意把庄家点数按成四点,老周的六点“啪”地扣在桌上。
“赢了!”阿四扯着嗓子喊,把五两银子推过去,又额外加了五两,“头彩翻倍!”
老周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捏着银子咬了口,确认是真的,突然把粗布衫往肩上一甩:“奶奶的,楚老头拿咱们血汗钱买刀枪,老子今天就用他的钱赢他的钱!”他转身冲围观人群吼,“都来!输了算我的,赢了分你们三成!”
人群炸开了锅。
卖糖画的王二先挤进来,扔了三钱银子;卖豆腐的刘婶咬咬牙,把压箱底的二两私房钱拍桌上;连街角说书的盲眼老张都拄着拐杖摸过来,颤巍巍递出个铜钱:“小老儿就赌个彩头。”
苏晚照趴在栏杆上,看老周的银锭堆成小山。
她摸出随身小账本,笔尖在“第一日赢金:五千两”下画了道粗线——和系统光屏上跳动的数字分毫不差。
“楚老头,你当这是普通赌局?”她望着楼下攒动的人头,算盘珠子在指尖转得飞,“你那些遗老信众把银子往赌局里送,就跟把鱼往网里游似的。”
“苏娘子!”小陆从后堂钻出来,怀里抱着个黑黢黢的木盒子,“风控仪的光流汇好了!”他掀开盒盖,几十根细如发丝的金线在盒底蠕动,“七成赢款绕了三个钱庄,最后全进了西山别院的密账——剩下三成更绝,直接汇去了辽东!”
苏晚照凑过去,金线突然凝成三股粗线,分别指向“西山别院”“辽东”“楚府”三个标记。
她抄起笔在“楚怀远”三个字上画了个大叉:“好你个楚老头,拿复辟当赌局?你赌的是前朝余孽的银子,我赌的是——”她敲了敲系统光屏上的“天下商王倒计时:20天”,“你的全部家当!”
楼下突然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
苏晚照抬头,就见个穿月白色长衫的书生挤到桌前。
他腰间挂着半块玉玺,墨玉般的质地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袖口还沾着星点泥渍——正是前几日混进人群的神秘人。
“十万两。”书生把玉玺往桌上一放,声音像浸了冰的泉水,“押大。”
阿四的算盘“当啷”掉在地上。
他弯腰捡算盘时偷偷给苏晚照使眼色——这可是他们设局的“饵”。
“客官这是……”他故意瞪圆眼睛,“拿玉玺当赌注?莫不是赝品?”
“验!”苏晚照在楼上喊,声音里带了点兴奋的颤音。
小陆立刻捧出“显影台”——这是他用机关术改良的铜镜,往玉玺上一照,边缘立刻浮出极细的铭文:“承天之命,再续炎统。”围观百姓哄然,张婶举着菜叶子喊:“这是前朝玉玺!楚老头要复辟!”
书生的指尖猛地收紧,腕骨绷得发白。
他刚要抢回玉玺,老周带着码头兄弟“呼啦啦”围上来,粗布衫下的肌肉块块隆起:“赢了钱就想走?没门!”
苏晚照望着楼下乱作一团的人群,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细碎的马蹄声。
她探出头,就见街角的柳树下立着匹黑马,马背上搭着件月白色披风——正是谢昭昨日穿的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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