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照素白的手指在桌上轻轻一点,眼中闪烁着堪比顶级操盘手的锐利光芒,嘴角那抹笑意,三分凉薄,七分看热闹不嫌事大。
“前朝机关匠的‘隐语报错’?有点意思,这是什么新型的赛博朋克算盘吗?主打一个精准泄密。”
沈清荷看着那行娟秀却又带着诡异气息的诗句,只觉得后背发凉:“这东西……被我们的人动过手脚后,似乎觉醒了什么奇怪的属性。它不再是单纯的报错,它像是在……创作。”
“创作?不,它是在执行新的指令。”苏晚照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沈府的方向,语气轻松得仿佛在谈论今天晚饭吃什么,“一个被污染的系统,最大的价值不是修复它,而是利用它的BUG。既然它喜欢写诗,那就让它继续写。写到全苏州城都知道,沈世昌家的银子,连灶王爷都看不下去了,亲自下场写打油诗爆料。”
她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谢昭和沈清荷都打了个哆嗦。
这位苏小姐,杀人诛心,主打一个文艺范儿。
当夜,月黑风高,正是搞事的好时候。
周文远,这位在苏记挂职、实则为谢昭心腹的“物流总监”,像个暗夜里的外卖小哥,揣着一本精心“炮制”过的《沈氏税册》,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官府的稽查档案室。
这本册子,外表平平无奇,内里却暗藏玄机。
原本枯燥的数字之间,冷不丁就冒出一页宣纸,上面用和账本笔迹九分相似的字体,龙飞凤舞地写着几句诗。
“金库三重锁不开,只因钥匙在妹怀。”
这句诗夹在库存档案旁,暗示着沈世昌与他那守着金库的小姨子之间不可告人的秘密,信息量大到能让全城茶馆的说书先生连说三天三夜。
另一页,夹在漕运开销记录里的是:“修船费买美人簪,户部老爷也眼馋。”
好家伙,直接实名举报行贿,还是“顶风作案”买奢侈品送礼,连户部的大佬都被拉下了水,这要是传出去,整个苏州官场都得抖三抖。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账本了,这简直是一本“苏州官商八卦百科全书(沈世昌特供版)”。
周文远将这本“诗集账本”往一堆待审卷宗里一塞,动作行云流水,深藏功与名。
次日清晨,苏州知府张大人打着哈欠升堂,准备开始他枯燥而乏味的一天。
可当他目光扫过案头,瞬间就清醒了。
一本封皮上写着“沈世昌私藏账本”的册子,就那么嚣张地躺在他的惊堂木旁边,还带着一股新鲜的墨水味,仿佛在说:“嘿,孙子,爷爷我来了!”
张知府一口茶差点喷出来,血压“噌”地一下就上去了。
“来人!这玩意儿哪来的?!”他怒吼道,声音里充满了被“骑脸输出”的愤怒。
一个战战兢兢的小吏跑上来,结结巴巴地回答:“回……回大人,今天一早开门,就发现它……它从门缝里塞进来的,跟那些小广告似的,特别有生活气息。”
张知府:“……”他感觉自己的官威正在被一种极其接地气的方式反复摩擦。
与此同时,沈府的另一条战线也已悄然打响。
阿四,这个平日里在沈府低调到像个背景板的小厮,此刻正发挥着他人生中最高光的演技。
他趁着沈世昌因账本之事心烦意乱、在书房醉得不省人事之际,悄悄溜了进去。
书房里酒气冲天,沈世昌趴在桌上,鼾声如雷,手边还扔着他那枚从不离身的私章。
阿四心脏狂跳他从怀里摸出一块温热的蜡模,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印章按了上去。
那朱红的印文清晰地拓在了蜡块上,宛如一朵绽放的罪恶之花。
得手后,阿四不敢有片刻耽搁,连夜将蜡模送到了苏记的后院工坊。
赵工,这位苏记的首席技术大拿,只看了一眼,便胸有成竹地笑了。
他连夜赶工,用一种特制的软胶,雕刻出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印章。
这枚印章的神奇之处在于,它盖下去的印记,用肉眼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但只要用特制的药水一抹,字迹便会清晰浮现。
这玩意儿,简直是古代版的“隐形墨水”,专门用来伪造“沈记内部加密传信”。
苏晚照亲自执笔,用沈世昌的口吻写下了一封急报,内容简单粗暴,直击要害:“急报:苏记已买通税监使,三日内抄家。速将东井下资产转移。”
她写完,满意地吹了吹墨迹,然后拿起那枚软胶印,轻轻往上一盖。
随后,这封足以让沈世昌魂飞魄散的“内部密信”,被一个机灵的小乞丐,从沈府后门的墙角下,精准投递了进去。
一时间,山雨欲来风满楼。
沈世昌这几日过得简直像是恐怖片主角。
先是那台跟了他半辈子的老算盘,天天扮演打油诗人,句句不离他藏的私房钱。
紧接着,官府那边传来风声,说有人匿名举报他,送去的“证据”竟然是一本会自己写诗的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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