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世昌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他几乎已经能想象到谢昭看到满屋金银后那震惊又挫败的表情了。
然而,当大门完全敞开,看清里面的景象时,沈世昌的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空……空空如也。
偌大的金库里,别说金山银山,连个铜板都没有。
主打一个家徒四壁,返璞归真。
只有正对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刚刚裱好的字,笔走龙蛇,锋芒毕露——
“赌债清零,谢幕宾敬赠。”
这行字,堪称年度最佳嘲讽,直接打了沈世昌的脸。
“不!不可能!”沈世昌如遭雷击,状若疯虎地冲进金库,四处拍打墙壁,嘶吼道:“我的金子呢!我的银子呢!钥匙怎么会有假的?!这绝对不可能!”
门外,谢昭负手而立,晚风吹起他的衣袂,宛如画中谪仙。
他看都懒得看室内那个气急败坏的“前富豪”,只是侧过头,对随行而来的几位捕头淡淡开口:“张捕头,搜查令可准备好了?”
张捕头躬身行礼,从怀中掏出一张盖着府衙大印的公文:“回谢公子,早已备好。奉知府大人令,即刻查封沈氏产业,缉拿要犯沈世昌!”
次日,苏州府衙公堂,气氛肃杀。
知府大人惊堂木一拍,怒喝:“带人犯!”
沈世昌一夜之间仿佛老了二十岁,形容枯槁地被押上堂来。
谢昭作为原告,气定神闲地呈上三重铁证。
“大人,其一,此乃五名纵火犯画押的口供,指证沈世昌以赌债胁迫,唆使他们纵火行凶。”
“其二,此乃从纵火犯身上搜出的血书名单,上面记录了数十名同样被沈世昌以赌债控制的苦力。”
“其三,”谢昭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的影印本,“此乃沈家赌坊内部的放贷账册,名为‘纵火人名录’,其中详细记录了此次纵火的全部人选与细节。铁证如山,请大人明断!”
三重证据,环环相扣,直接形成了一条完美的证据链,将沈世昌钉死在了罪犯的席位上。
沈世昌还想狡辩:“污蔑!纯属污蔑!那账册定是伪造的!”
就在此时,苏晚照缓步走上公堂。
她身后,两个苏记伙计抬着一块半人高的、烧得焦黑的墙体残片。
“大人,”苏晚照的声音清越而有力,“我苏记能在那样的烈火中安然无恙,不靠什么鬼神庇佑,也不是什么‘成精了’。”
她伸手拂去残片上的黑灰,露出夹层中细密坚固的铁丝网和经过特殊防火材料浸泡过的砖石结构。
“我苏记靠的,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是实打实的匠人精神。我们用心造房子,是为了安身立命。”
她的目光陡然变得凌厉,直视着堂下的沈世昌:“倒是沈大人,您真是好大的手笔!拿活生生的人当火把,用别人的家破人亡做燃料,您想烧掉的,究竟是我的铺子,还是这苏州城的朗朗乾坤,是这天下的民心?!”
一番话掷地有声,振聋发聩。
知府大人气得拍案而起,满脸震怒:“岂有此理!简直无法无天!来人,将沈世昌打入死牢!即刻彻查全苏州的黑市赌债网络,所有涉案人员,一律严惩不贷!”
当夜,苏记铺子灯火通明。
苏晚照坐在书房里,清点着这次斗争的战果和损失。
墙上挂着的苏州地图上,代表沈氏势力的红点,已经一个接一个地暗了下去。
就在这时,她眼前一道幽蓝色的光幕凭空浮现,一行熟悉的系统提示轻盈跳出:
【跨州资源调配触发预警:监测到扬州地区盐价出现异常波动,资金流向与沈氏残党高度重合,疑似其正在大规模转移、洗白资产。】
苏晚照的目光瞬间从苏州地图移开,落在了地图右上角的“扬州”二字上。
那个小小的红点,此刻正不安分地闪烁着。
这届反派不仅业务能力强,还懂得异地备份,简直把同行都卷死了。
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账本上“谢幕宾”三个字,若有所思地轻声自语:“谢昭,你说……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把这把火,烧到京城去?”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眼前光幕上的倒计时,在安静地跳动着。
【天下商王倒计时:52天。】
风暴,远未平息。
就在苏晚照凝视着地图,思索着下一步棋该如何落子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是老周。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被解救出来的苦力代表,他们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但脸上的神情却比白天在公堂上还要复杂。
他们“扑通”一声,齐齐跪在了苏晚照面前。
“苏老板!”老周的声音带着颤抖,既有感激,又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惶恐,“您的大恩大德,我们这辈子做牛做马都报答不完!沈世昌倒了,我们……我们都活过来了!”
苏晚照起身想去扶他们,老周却执意不起,他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道:“苏老板,我们……我们明白,是您买下了我们在沈家赌坊的那些……那些契据,才救了我们。只是……只是我们斗胆想问一句,那些血契,您……您打算如何处置?”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苏晚照看着他们眼中那混杂着感激、恐惧与希冀的复杂光芒,心中了然。
沈世昌的阴影散去了,但一个新的问题,一个关于信任与未来的问题,正悄然摆在所有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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