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照站在苏记酒楼的最高处,夜风吹拂着她的发丝,也吹不散她眼底那“又是哪个小天才策划的剧本”的无语。
她对着脑海里闪着红光的系统界面翻了个白眼:“我说统子哥,你这个漏洞到底什么时候修复?招蜂引蝶?你是真想看我顶着一脸包去参加灯会,上演一出现实版的‘甜蜜的负担’是吧?”
系统冰冷的金属声再次响起,毫无感情地播报:“经检测,该漏洞为系统底层逻辑之一,与宿主‘万人迷’光环存在联动效应,修复难度SSS+,建议宿主放弃抵抗,享受被大自然宠爱的感觉。”
“我可去你的大自然宠爱!”苏晚照差点没把手里的卤勺扔出去。
她深吸一口姑苏城午夜微凉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失败是不可能失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与其被动挨蛰,不如主动出击,把吴婉儿那帮人安排得明明白白。
她的目光穿透夜色,仿佛能看到南城那座破庙里的阴谋正在发酵。
吴婉儿,宇文阀……这帮人真当她是普通的古代小商人,只会算算账本绣绣花?
不好意思,她可是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外加四年市场营销毒打的现代卷王,玩商战,她能把对方的底裤都给扒下来做成联名款限量发售。
“我烧的是局。”她低语着,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这场局,火只是开胃菜,真正的主菜,是她为姑苏城精心准备的一场商业风暴。
她转身下楼,整个苏记总店灯火通明,却安静得落针可闻,一股大战来临前的肃杀之气弥漫在空气中。
“大小姐。”阿月迎了上来,她的小脸上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十二家分店均已传令完毕,伙计们都以为是您为了灯会图个吉利,要搞个‘泼水节’迎财神,一个个兴奋着呢,桶都刷了三遍,保证比他们的脸还干净。”
苏晚照点点头,阿月办事,她向来放心。
这种“上面一声令下,下面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的超强执行力,正是“连锁管理”技能的精髓。
她要的不是伙计们理解为什么要泼水,她要的是在午时三刻,整个姑苏城沿河的苏记店铺,能瞬间变成一片泽国,让任何想在陆地上搞小动作的宵小之辈,都得先学会游泳。
“很好,”苏晚照拍了拍阿月的肩膀,“让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有场大戏要唱。”
穿过前厅,后院的景象更是重量级。
大虎正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伙计,吭哧吭哧地给最后几个半人高的大木桶加装铜管和压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到令人发指的卤肉香气,混杂着八角、桂皮、香叶等几十种香料的味道,上头,实在是太上头了。
“大小姐您看!”大虎见到苏晚照,献宝似的拍了拍一个改装好的大桶,那桶壁上还挂着几滴晶莹的卤汁,“这玩意儿,咱们给它取了个名,叫‘香飘十里灭火器’!别说灭火了,我刚才试了下压力,呲出去的水柱子能打到对岸的柳树上!保证那帮孙子闻着味儿就得跪,香得他们找不到北!”
苏晚照被这股味道熏得眼角一抽,强忍着笑意,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这可是咱们苏记的‘祖传秘卤’,泼出去都算是给他们开光了。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别用这宝贝疙瘩,万一把贼人香哭了,赖上我们怎么办?”
“得嘞!”大虎憨厚一笑,拍着胸脯保证,“兄弟们都懂,这可是咱们的战略性闻香武器!”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从侧门悄悄溜了进来,正是谢昭的长随。
他快步走到苏晚照身边,递上一封火漆密封的信:“苏小姐,我家公子让我转告您,南七桥水路外围的河道已经以‘清淤防汛’的名义被清流党的官船变相管制了,今夜子时之后,除了挂着特殊标识的船,任何船只都别想轻易通过。公子说,外围的‘物理防火墙’已经建好,内场的‘魔法攻击’就看您的了。”
“魔法攻击?”苏晚照挑了挑眉,随即失笑。
谢昭这个古代人,跟她待久了,也学了些奇奇怪怪的词。
她展开信纸,上面只有寥寥数字:“宇文家,所图甚大,不止于商。小心。”
苏晚照将信纸凑到烛火上烧掉,眼中的笑意更冷了。
她当然知道宇文阀所图甚大。
一个盘踞北方的军功世家,悄悄把手伸到富庶的江南,还和吴婉儿这种地方豪强搅和在一起,目标若是区区一个苏记,那也太看不起她苏晚照了。
他们想要的,是以苏记为突破口,搅乱姑苏的商业秩序,进而染指整个江南的经济命脉。
可惜,他们选错了对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子时将至。
姑苏城彻底沉入了梦乡,只有几声犬吠和更夫的梆子声在空寂的街巷回荡。
然而,在看不见的暗流之下,一场风暴正在悄然汇聚。
芦苇荡深处,三艘外形扁平、船身包裹着铁皮的“火油龟船”悄无声息地滑出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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