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后山的林间飘着淡淡的湿意,脚下的落叶被露水浸得发软,踩上去发出“沙沙”的轻响,却盖不住远处隐约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林逸攥着手里的木棍,木棍一端被他用砍柴刀磨得尖利,木茬处还沾着些许木屑;赵虎则扛着一根碗口粗的橡木杖,杖身布满了凸起的纹路,是他昨天特意从河滩边的老橡树上砍下来的,既结实又趁手。
“林逸哥,你听,那声音好像是从鹰嘴崖方向传来的。”赵虎停下脚步,侧着耳朵听了片刻,眉头皱得紧紧的。鹰嘴崖是后山深处的一处陡坡,崖边长满了青纹草和其他草药,平时常有村民去那里采药,此刻的呻吟声,多半是受伤的村民发出来的。
林逸点头,眼神变得愈发警惕:“走,慢点走,注意观察周围。獠猪精是淬体境四重,皮厚力大,我们刚到淬体境一重,硬拼肯定不行,得先看看它的习性,找机会抓弱点。”
两人放慢脚步,沿着林间的小路往鹰嘴崖走。越往深处走,周围的气氛就越压抑,原本该有的鸟鸣虫叫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像是有人在暗处窥探。路边的草丛里,偶尔能看到几滴暗红色的血迹,顺着血迹往前,还能看到被踩烂的草药和断裂的树枝——显然,獠猪精刚从这里经过。
“你看这树枝。”林逸蹲下身,指着一根碗口粗的断枝,断口处平整得像是被巨力硬生生掰断,“獠猪精的力量至少是我们的三倍以上,它的蹄子和獠牙,肯定能轻易撕开普通的皮肉,我们的木棍和橡木杖,未必能破它的防御。”
赵虎也蹲下来,摸了摸断枝的断口,指尖能感受到木质纤维被压碎的粗糙感:“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村民被它咬死吧?大不了我冲上去,用橡木杖砸它的头,你趁机找机会捅它的眼睛——我听老猎户说过,妖兽的眼睛都比较脆弱,就算皮再厚,眼睛也经不起打。”
林逸看了赵虎一眼,心里有些暖意。赵虎虽然性子莽撞,却总想着把危险扛在自己身上,这份兄弟情,比什么都珍贵。他拍了拍赵虎的胳膊:“别冲动,我们得有章法。等会儿看到獠猪精,你先别冲上去,先跟它周旋,用橡木杖吸引它的注意力,我绕到它后面,找机会攻击它的眼睛或者腹部——妖兽的腹部通常比背部软,或许能破防。”
赵虎咧嘴一笑:“行!听你的!反正我皮糙肉厚,就算被它撞一下,也能扛得住!”
两人又往前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鹰嘴崖的轮廓渐渐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处约莫两丈高的陡坡,崖边的岩石裸露在外,上面长满了青苔,陡坡上密密麻麻长着青纹草,此刻却有好几片青纹草被踩烂,暗红色的血迹顺着陡坡往下流,在坡底积成了一小滩。
“救命……谁来救救我……”
微弱的呼救声从陡坡上方传来,林逸抬头一看,只见一名中年村民躺在陡坡上的岩石旁,左腿被鲜血染红,裤腿已经被撕成了布条,显然是被獠猪精伤了腿,动弹不得。而在村民不远处,一头体型庞大的獠猪正趴在地上,啃咬着什么东西——从那花白的毛发来看,像是一只被它咬死的山羊。
那獠猪比寻常的野猪大了足足一圈,身高约莫一丈,体长两丈有余,浑身覆盖着深褐色的鬃毛,鬃毛粗得像钢针,在晨雾中泛着暗沉的光泽。它的两颗獠牙从嘴角突出,长达半尺,尖端泛着淡黄色的光芒,上面还沾着血迹和碎肉,看起来锋利无比。最诡异的是,它的脖颈处,有几道黑色的纹路,像是用墨汁画上去的一样,顺着脖颈蔓延到背部,此刻正隐隐泛着淡淡的黑气。
“就是它!”赵虎握紧了橡木杖,眼神一沉,“那村民还活着,我们得赶紧救他!”
林逸按住赵虎的胳膊,示意他稍等:“你看它脖颈处的黑色纹路,之前苏菲姑娘说过,邪修常用黑色的纹路操控他人或妖兽,这獠猪精恐怕是被邪修操控了,才会突然变得这么狂暴。”
话音刚落,那獠猪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抬起头,一双猩红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树林,鼻子不停嗅着,嘴角流出粘稠的口水,发出“哼哼”的低吼。它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林逸和赵虎藏身的灌木丛旁,猩红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狠,猛地站起身,朝着两人的方向冲了过来。
“不好!被发现了!”林逸低喝一声,拉着赵虎往旁边躲闪。
“轰隆!”
獠猪精的速度极快,转眼间就冲到了灌木丛旁,庞大的身躯直接撞在了灌木丛后的一棵大树上。只听一声巨响,那棵碗口粗的大树竟被撞得剧烈摇晃,树叶纷纷落下,树干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凹陷,树皮裂开了一道道纹路。
赵虎看得心惊肉跳,刚才要是慢了一步,恐怕已经被獠猪精撞飞了。他深吸一口气,握紧橡木杖,朝着獠猪精冲了过去:“畜生!看打!”
他高高举起橡木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獠猪精的头部砸了下去。这一杖蕴含了他淬体境一重的全部力量,带着“呼呼”的风声,要是砸在普通人身上,恐怕能直接把人砸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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