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一直不是温吞忍让的性格。
谢允仪识趣地耸耸肩,优雅地落座:好吧,不提了。刚才不是有人要我鉴定珠宝?
沈新月立刻见缝插针:允姨,林姐姐送了愿愿一个翡翠吊坠,您给看看?
谢允仪接过锦盒,故作认真地端详起来。阳光透过翡翠,在她掌心投下翠绿的光斑。
表面看是假的,她突然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乔言心一眼,但细看确实是缅甸老坑料,价值几十万呢。
许如愿惊呼一声,连忙将吊坠往乔言心手里塞:林姨,这太贵重了!
本就是捡来的便宜。乔言心强撑微笑,将少女的手推回去,和你有缘,就是你的。
谢允仪突然凑近乔言心,近到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林女士出手阔绰,不知道是做什么行业的?
顾千澈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确认谢允仪确实不认识后,紧绷的肩膀才微微放松。
家里有点产业,交给前夫的孩子打理了。乔言心垂下眼睫,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现在只是...替逝去的丈夫看看这个世界。
谢允仪突然噗嗤一笑,又迅速用咳嗽掩饰过去:
这位林女士还真是痴心人啊。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顾千澈,一眼看穿。
看来我们顾总是没机会了。
什么机会不机会的,乔言心慌忙摆手,我和顾总只是萍水相逢的朋友。
“什么萍水相逢?我才不信”谢允仪又走到顾千澈旁边耳语。
“顾千澈,你和他是不是发生了?”
“我嗅觉很灵的你信不信?”
“你不是说要守身如玉给乔乔做示范吗?”
顾千澈的脸色瞬间阴沉,转身走向落地窗,背影僵硬得像块石头。
“哈哈,还是和以前一样真是藏不住心情的人。亏你自诩聪明绝顶,还不是一激就破防?”
她一边笑,一边难以掩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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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如愿连忙打圆场:姑姑,您见多识广,能给我们讲讲珠宝的故事吗?
谢允仪抽回情绪,眼睛一亮,干女儿有命,不得不答应:
说起珠宝,你们知道的故事吗?
乔言心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慌。顾千澈的背影也明显僵了一下。
五年前在M国拍卖的那条手链?许如愿兴奋地拍手,据说背后有个超浪漫的爱情故事!
谢允仪娓娓道来,声音像大提琴般低沉悦耳。
她讲述着那个华国女富商如何倾尽所有设计这条手链,如何为爱人割肾救命,又如何两次被拍卖的离奇经历。
唯一没讲的是离开的原因。
沈新月听得义愤填膺:这男人太不是东西了!女富商这么爱他,他竟然始乱终弃!
不对,许如愿歪着头思考,如果真这么爱,为什么会让丈夫卖两次?除非...
除非女富商另有所爱。沈新月恍然大悟,眼睛不自觉地瞟向顾千澈。
谢允仪轻笑:他们夫妻的事外人哪说得清?不过听说女富商五年前又把珠宝买了回去,从此再没出现过。
慕澈...沈新月突然瞪大眼睛,该不会是指...
胡说什么!谢允仪打断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顾千澈。
顾千澈年轻时可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要真是他,哪个女人敢松懈半分?
乔言心站在阴影里,脸色苍白如纸。她知道谢允仪在点她,却只能死死咬住下唇,不敢表露半分。
也许在女富商眼里,顾千澈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珠宝也好,丈夫也好,都只是玩物罢了。新鲜感过了,就随手丢弃。
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远处,仿佛在看着某个不存在的人。乔言心感觉心脏被撕成两半——一半想冲上去抱住他解释一切,一半却只想落荒而逃。
谢允仪起身告辞,顾千澈也跟了出去。转角处,他突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留下淤青。
你什么意思?他压低声音,眼中燃烧着压抑的怒火。
谢允仪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下衣领:怎么,戳到你痛处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顾千澈逼近一步,将她困在墙壁与自己之间,离愿愿远点。
顾千澈,谢允仪突然正色,红唇几乎贴上他的耳朵,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事情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顾千澈一怔,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地松了。
谢允仪趁机挣脱,优雅地抚平衣袖上的褶皱:好好想想吧,顾总。有些真相,可能比你想象的更伤人,也更...救赎。
她转身离去,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像是一连串未解的谜题。
客厅里,沈新月正对乔言心步步紧逼:林姐姐,你可真有意思,阿澈哥哥到哪你就到哪。
乔言心后退一步,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我今天只是应顾总邀请...
最好是这样。沈新月凑近她耳边,少女的香水味甜得发腻,你一个寡妇,别连累阿澈哥哥的名声。
乔言心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会注意分寸。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她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她看着不远处顾千澈与许如愿互动的温馨场景,突然明白他已经是一个父亲,有了自己的家庭——
这场长达十七年的执念,是时候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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