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甸甸的通宝与绢帛入手,那冰冷的触感和无与伦比的份量,终于让姜老栓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他枯瘦的双手死死攥住,老泪纵横,噗通一声就要跪下:“贵人…恩公!再造之恩!姜驿村上下,永世不忘!”
李未连忙扶住他:“老丈不必如此。互利互惠,结个善缘罢了。望老丈与诸位村老同心协力,早日将驿站建成。此地,便是我‘三川漕运’西出大唐的第一站!”
“恩公放心!老汉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定要把驿站建得漂漂亮亮!”姜老栓激动得胡子都在颤抖,转身对着同样激动不已的村民吼道:“都听见了吗?这是恩公给我们的活路!是子孙后代的富贵!从明儿起,全村能动弹的,都给老子动起来!伐木!采石!挖地基!谁要是偷奸耍滑,耽误了恩公的大事,老子第一个饶不了他!”
“是!村长!”村民们轰然应诺,声震四野,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前所未有的干劲和希望。
当晚,李未一行受到了姜驿村最高规格的款待——虽然依旧简陋。村民们拿出了珍藏的、风干得硬邦邦的野味,煮了稠稠的粟米粥,甚至宰了一只瘦弱的山羊。篝火在村中空地点燃,驱散了边塞的寒意。村民们围着火堆,听着护卫们讲述长安的繁华,眼中充满了向往。沙塘鳢很快和几个豪爽的猎户打成一片,大碗喝着村民自酿的、酸涩浑浊的土酒,吹嘘着自己在渭水底的“丰功伟绩”。邹凉则抱着他的枪,安静地坐在李未身边,小口吃着烤羊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曾经只有仇恨和杀戮的边城野小子,第一次感受到了“希望”和“改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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