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路岩团队于湘西的尸山血海中艰难求生、并意识到那柄来自背后的匕首何其锋利的同时,远在太平洋深处的“棱镜”基地,一场没有硝烟却更加凶险的风暴,正以超越所有人想象的速度,骤然降临。
杨振华站在自己那间可以俯瞰整个基地核心中庭的办公室里,面沉如水。他刚刚独自解析完路岩团队通过最高等级离线加密信道发来的那条极其简短的示警信息——“内部泄密,最高层疑有鼹鼠,暂停一切非必要通讯,等待后续单向联系。”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冰冷的巨石,砸在他的心头。他信任路岩,如同信任自己亲手打磨的利剑。这条信息意味着,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而且情况比他预想的更糟——鼹鼠可能就在最高委员会内部,就在他身边!
他没有立刻召集警卫,也没有启动任何常规的调查程序。能在“棱镜”内部做到如此程度,对方的反侦察能力和潜伏深度绝对超乎想象。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让对方狗急跳墙,或者彻底隐藏起来。
老人的目光扫过下方如同精密钟表般运转的基地,那无数穿梭往来的研究人员、安保人员、技术官员……谁是可以信任的同志?谁又是隐藏在微笑与忠诚之下的毒蛇?
他缓缓坐回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脑海中如同超级计算机般飞速运转,筛选着近期所有接触过“火种”团队湘西行动计划的人员名单,分析着每一个可能的细节。
几分钟后,他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厉色。他不能等,路岩他们在前线每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险。必须立刻行动,以雷霆手段,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揪出这只鼹鼠!
但他不能依靠常规的安全部门。他需要一个绝对可靠、权限极高、且行动力超强的人。
他接通了一个极少动用、直接嵌入他个人生物芯片的绝密通讯频道。
“是我,杨振华。”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授权代码:‘涅盘’。启动‘清道夫’协议,目标:内部鼹鼠,权限怀疑至‘星辰’级。我给你基地内部最高临时权限,不惜一切代价,二十四小时内,我要结果。”
通讯另一端沉默了片刻,一个冰冷、没有任何感情起伏的电子合成音响起:“‘清道夫’收到。协议启动。权限确认。二十四小时倒计时开始。”
没有询问,没有质疑,只有绝对的服从与效率。这就是“清道夫”,直属最高委员会主席、只在“棱镜”面临存亡危机时才会启动的终极内部清理程序,其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绝密。
几乎在通讯挂断的瞬间,“棱镜”基地那庞大而复杂的内部网络中,一股无形的、权限高到令人发指的数据流,如同潜伏已久的病毒,被瞬间激活。它悄无声息地越过了所有常规防火墙和监控节点,开始以惊人的速度扫描、分析、追溯着近期所有与湘西行动计划相关的数据访问记录、通讯日志、能量监控残留……甚至是每一个相关人员近期的行为模式、生理指标微变化、乃至潜意识层面的情绪波动(通过环境灵能场残留分析)。
基地内部,一切如常。研究人员依旧在埋头实验,安保人员依旧在例行巡逻,官员们依旧在会议室里争论着预算和项目优先级。
然而,在普通人无法感知的层面,一场无声的猎杀,已经展开。
情报分析中心,一名正在整理东南亚异常事件报告的中年分析师,刚刚端起咖啡杯,他手腕上的身份识别环却毫无征兆地闪烁起刺目的红光,并发出低沉的警报!不等他反应过来,两名如同鬼魅般出现的、穿着没有任何标识的黑色作战服、面容笼罩在阴影中的“清道夫”行动员,已经一左一右将他控制住,动作迅捷、精准、无声无息。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能量场瞬间麻痹,带离了岗位。周围的其他同事甚至没来得及抬头,一切就已经结束。
能源调度中心,一位负责协调基地各区域能源配给的高级工程师,正在核对下一周期的能量分配方案。他面前的控制台屏幕突然黑屏,随即跳出一个红色的授权窗口,显示他的所有权限已被冻结。他脸色骤变,猛地起身想冲向紧急通讯按钮,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天花板的通风口悄然打开,一张闪烁着微弱电光的特制捕捉网落下,将他彻底包裹、屏蔽。
类似的场景,在基地不同区域,接二连三地发生。目标涉及情报、通讯、能源、后勤、甚至包括两名负责高层安保的侍卫!所有被锁定的人员,都是在近期以各种或直接、或间接的方式,接触过湘西行动计划关键信息,并且在行为或生理数据上存在极其细微异常(例如某个时间点心跳速率与任务负荷不匹配、灵能场出现短暂的非自然波动等)的个体。
“清道夫”的行动效率高得令人窒息。没有警告,没有审问,先控制,再隔离。所有被带走的人员都被送入基地最底层、完全与外界隔绝的“静默牢房”,那里能屏蔽一切能量和信息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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