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者悲怆的真相与“断契”源于文明自身“遗忘”的推论,如同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火种”团队每一个成员的心头。实验室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设备运行的低沉嗡鸣提醒着时间仍在流逝。
路岩站在巨大的全球地图前,目光扫过那些被陈浩标记出的、如同文明伤疤般的“痛苦吸收节点”。他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试图将宋茜带回的古老记忆碎片、苏琳的心理侧写、陈浩的数据分析,以及那神秘的“星火”概念,整合成一个可行的行动方案。
“如果‘星火’是重启契约、净化‘淤泥’的关键,”路岩的声音在寂静的实验室里显得格外清晰,“那么,我们首先需要找到它,或者理解它被引导的条件。同时,我们必须阻止情况进一步恶化。那些‘痛苦吸收节点’正在持续不断地为‘深渊’提供养料,并可能成为‘星火’净化过程中的不稳定因素,甚至……阻碍。”
赵伟立刻明白了路岩的意图:“您是想……对这些节点采取行动?但根据数据,这些节点能量反应极强,且与当地的历史创伤深度绑定,贸然行动可能引发更强烈的精神反噬,甚至导致节点失控,加速‘深渊’的异变。”
“不是摧毁。”路岩摇头,眼神锐利,“是‘收容’,或者至少是‘隔离’。我们需要一种方法,能够暂时屏蔽或削弱这些节点对痛苦情绪的放大和吸收能力,为后续的‘星火’行动创造一个相对稳定的‘手术环境’。”
苏琳提出担忧:“这非常困难。这些节点本质上是集体潜意识的创伤凝结,是概念性的存在。物理手段效果有限,而精神层面的干预,需要极其精准和强大的力量。”
一直沉默调息的宋茜,此时缓缓睁开眼,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恢复了些许神采。“或许……可以尝试‘镜像封印’。”她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种古老的笃定。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在我传承的记忆中,有一种古老的术法,并非强行抹除或对抗负面能量,而是以其为‘镜’,构筑一个封闭的‘回响空间’。”宋茜解释道,“将节点的核心痛苦情绪导入这个‘镜像’空间中,让其自身不断循环、消耗,如同将洪水引入一个不断蒸发的人工湖,从而切断其与外部现实以及‘深渊’主体的直接连接。但这需要……一个能够承载和映射这种级别痛苦的‘容器’,以及精准定位节点‘核心频率’的能力。”
路岩立刻抓住了关键:“‘容器’的问题,或许可以借助科技解决。民管局应该有收容高密度精神污染体的技术储备。而定位‘核心频率’……”他看向陈浩和苏琳,“陈浩,你需要从历史数据和实时监测中,提炼出每个节点最具代表性的、重复出现的‘痛苦情感模式’。苏博士,你需要将这些情感模式,转化为可以被灵觉或能量设备锁定的‘精神坐标’。”
“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尝试。”陈浩既感到挑战的艰巨,又有些兴奋,“将抽象的情感创伤,量化为可操作的频率参数……我需要基地超算的全部权限,以及……访问民管局最高机密档案库中,关于历史上那些重大灾难的详细精神影响评估报告。”
“权限我会向杨先生申请。”路岩果断道,“赵伟,你负责评估行动风险,制定针对不同节点的收容小队配置和应急预案。我们需要最快速度,选择一个相对‘温和’的节点进行首次试验。”
目标很快锁定。在众多“痛苦吸收节点”中,有一个位于东部沿海地区,标记为HN-739的节点,相对“年轻”。它源于数十年前一场被掩盖的近海工业灾难,大量人员未能及时撤离而遇难。与那些动辄追溯到数百甚至上千年前的古战场或大屠杀遗址相比,这个节点的历史沉淀较短,痛苦情绪虽然浓烈,但结构可能相对简单,更适合作为首次试验目标。
杨振华在听取了路岩的详细汇报后,批准了这项代号“净源”的行动计划,并授予了相应的最高权限。民管局尘封的档案库向陈浩敞开,大量的历史数据和当时有限的异常事件记录被调取出来。
陈浩和苏琳开始了不眠不休的工作。陈浩负责处理海量的数据,从当时的新闻报道(尽管被压制)、零星幸存者证词(往往语焉不详或充满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混乱)、以及民管局后续的微弱能量残留记录中,剥离、构建HN-739节点的“痛苦频谱”。
苏琳则运用她的心理学专业知识,分析灾难发生时遇难者和幸存者可能经历的共同心理过程——从最初的震惊、恐惧,到被遗弃的绝望,再到窒息死亡的痛苦,以及死后亲人无尽的悲伤……她将这些过程转化为一系列渐进的、可被能量设备模拟和灵觉感知的情感波动曲线。
路岩则与基地的工程部门合作,改造了一台原本用于收容“概念性异常”的装置——“心灵棱镜”。这台装置可以创造一个高度有序的、能够折射和囚禁特定精神波动的力场空间,作为宋茜所说的“镜像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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