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人这里没得到有用的信息,两人又转了下一家,继续询问。
这家屋主是下岗工人,现在和儿子住一起。儿子去上班了,儿媳在家带娃。
沈芝兰和施里同时瞥向儿媳倒茶的手腕,两只上面都有淤青。
沿着往里,似乎有什么被长长的衣袖掩盖着。
这位公公面色狠厉,从她们进门来就没什么好脸色。看到儿媳给她们倒茶,眼底的愠怒都快要飞出来。
“还不去看着孩子!笨手笨脚的!”
儿媳被她吼得心惊胆战,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恐惧。在对上两人疑惑的眼神时,赶紧低下了头,起身往卧室走去。
沈芝兰有注意到,她在卧室前停顿了好几秒。
公公注意到沈芝兰的目光,朝卧室看了一眼,眼里有狠意闪过,转头时被他掩藏得极好。
他主动问:“警官,我家没犯什么事吧?”
“没有。”沈芝兰盯着这位看上去就不好惹的老人,言简意赅:“我们想了解一下,附近的住户情况。你们这里有什么地方看起来奇怪?比如进来人或车后就会消失?”
监控显示,从青环路段往四周散开,大路都是有监控网络。只要车子开出去,就能发现出去的痕迹。但从汪勉进来到消失,后面再也没有发现踪迹。
人可以出去,但是车子不能。前面已经有摸排人员来了一趟,并没有找到车子的踪迹。
“人和车消失?”这位公公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几乎是尖叫着出声:“你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有人和车消失在这里?警官,你是玄幻电视看多了吧。”
施里难受地掏了掏耳朵。
沈芝兰只是握紧了笔尖,面色淡淡地问说:“比如说,这里有地下车场吗?不对外开放的那种。”
“地下车场?没有!”他加重了语气,脸上多了不耐烦,“你当我们这是什么科技世界吗?地上车场都没有,哪里来的地下车场!你们警察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警官,我觉得你要卸载自己的科幻小说软件了。”
一直不说话的施里忍不住开口:“劝你老实点回答。”
她就坐在那里,一身腱子肉,身材结实,和弱小的沈芝兰形成鲜明的对比。似乎随着她一开口,屋子里都要抖三抖。
他缩了缩脖颈,知道这人不好惹。
说话也客气了一点。
“我讲的是是实话啊!警官,你们不能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让老百姓说假话吧?讲真的,我非常配合你们的工作!”
施里下巴上扬,面无表情地瞅着他。
沈芝兰嘴角扬了一下, 继续问:“8月5日晚和8月6日凌晨,你有没有看到这样一辆车?”
沈芝兰掏出打印好的照片给他看。
他的目光落在那张照片上,心底冒出阵阵哆嗦,脸色却是镇定。
“没见过!这大晚上的,我去观察别人的车看嘛?我又不小偷!”
沈芝兰加重了语气:“你确定没有看到过这辆车吗?”
“我非常确定。”他笃定地说:“警官,我不是很闲,我没有心情去观察别人的车!我只管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眼见他嘴有点硬,施里突然起身,朝着卧室走。
原本坐得非常稳的男人吓得站起来,步子加快去拽她:“喂,你要干什么?未经允许不能随便闯入别人的房间。”
施里的背后仿佛有眼睛,在他快要抓上时,一个大跃步跑到卧室门口,直接推开了门。
卧室打开,站在门后的人直接吓得瘫在了地上,泪水蓄满眼眶。
背后的男人一把推向她的肩膀,施里一个过肩摔将人撂倒在地上。
“砰!”
巨大的声响吓坏了屋里的女人。
沈芝兰也从沙发上过来,垂眸望了一眼地上的男人,随后踩着轻轻的步子往卧室走。
“你们干什么?”
他揉着自己的屁股,怒目圆睁,面色森然:“从来没有遇到你们这种无理的执法方式,我要举报你们!我要上访!井市警察目无王法,暴力执法!你们死定了!”
沈芝兰没管后头的大吼大叫,进了房间。她扫了一眼床上的婴儿,蹲下身看着这位弱不禁风的女人。
男人想过来阻止,却被施里拦住。她站在门口,单手横在门口,下巴微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男人。
男人身高也就一米六多,这下因为身高的压制更是落于下风。
他瞅了瞅,突然往边上一跑。在三人的目光里,他从电视后抽出一把近四十厘米的长刀,猛地刺向施里!
眼见那把刀刃就要划破肌肤,施里蔑视地哼了一声,漫不经心地一脚踢去。
“啪挞——”
男人感觉自己的手腕骨头瞬间断裂,伴随着“咔嚓”的声音,他直接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
施里还好心地将刀子踹开。
“啊!”男人痛苦地抱着自己的手哀嚎。
“杀人了!杀人了!警察杀人了!救命啊!”
耳边实在是太吵了,施里直接单手提起他的衣服,连人拽起走,同时贴心地关上房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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